江延心有靈犀似的,頭也不抬,淡淡地道:「想喝就自己倒,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
說罷,他又隨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個盒子過來,塞到她懷裡。
池慕低眼一瞧,發現是散裝的手工巧克力,每塊薄薄一層,還嵌著草莓幹。
她摸著盒底,感覺微微發熱,這才發現巧克力是剛做出來的。
「……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見到表姐?」
池慕沒有先動盒子,抬起臉,有點疑惑地問他道。
江延淡淡的,「急什麼,等宴會結束了,我安排你們見面。」
「哦,那你待會要下去嗎?」
池慕之前聽到江延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以為他不會一直閒著,猜測自己等會肯定要一個人待在這裡。
「我下去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盛典之宴的名頭是怎麼來的?」
江延忽然側眼瞧過來,目光深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心機女賴上有什麼好處,你是嫌我名聲不夠爛?」
池慕的確不知道盛典之宴的事,但她從江延的語氣裡聽出了幾分不對味,隱約也能猜出一些不好的暗示。
「哦。」
池慕捧著盒子,話題了結,忽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有些心不在焉。
「我要去你家拜年的事,記得跟池伯父李伯母說了沒有?」
江延見她不說話,開始沒話找話。
「還沒。」
「過年那段時間,可能有點不方便。」
池慕停頓一下,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江延微眯起眼,不著痕跡地套話:「哪裡不方便了,是不是你家裡要來的人太多,招待不過來?」
「還是你在苦惱,不知道該怎麼向你爸媽提起我?」
「橫豎……該不會是二老過年要找人跟你相親吧?」
江延一語中的,直覺準得可怕。
池慕渾身一點一點僵硬,所有想說的話如鯁在喉,悶悶地一個字也沒回答。
但這看在江延眼裡,顯然就是預設的意思。
他頓了一秒,語氣轉涼:「原來是這樣啊。」
「那我去拜年還真的不合適,萬一跟人撞上了,豈不是要把你的相親物件給比到塵埃裡?」
「就算真撞不上,伯父伯母看完你的相親物件,再看到我,心裡肯定會有比較,到時候絕對會有很大的落差感吧。」
「畢竟我長得這麼帥,還是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知根知底的又年輕有為,伯父伯母或許會覺得我們倆更合適,也說不定。」
「……那你還是別去了。」
「本來我還沒想好,但是你說的有道理。」
池慕一開始沒從他的侃侃而談裡緩過來,莫名其妙心裡悶悶的,但越是聽到後面,就越覺得江延考慮周全。
雖然他本意不是如此,但的確提醒了池慕。
江延剛才嘴角還掛著笑,似有若無的,很懶淡,這會聽到她的回答,漸漸收斂,不知覺漫了些冷嘲的意味:
「我就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啊?」
「不過相個親而已,就把朋友丟到一旁忘得一乾二淨。」
「池慕,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重色輕友?」
「可是我爸媽已經跟對方說好了,那邊的行程改不了的。」
池慕不肯鬆口,潛在意思就是想讓他委屈一下。
江延大少爺脾氣,怎麼可能為他人屈就,況且對方還是即將要跟池慕相親的人。
他從確認池慕要相親時,就開始醋意翻騰,中間一忍再忍,忍了又忍,終於再也忍不住,緩緩露出冷笑,涼薄又妒意叢生:
「改不了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