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臉瞬間變得火辣辣的,難堪地想要跟柏柳辯解,卻連話都說不利索,只能重複著一句:「我不是……不是來找你的。」
柏柳聽到江延忽然說池慕在找自己,一愣,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表情,追問道:「池慕,你有什事嗎?」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池慕已經緊張到臉紅了,她手足無措地撿起滑雪杆,慌忙想跑路:「我們先走了……」
「你和江延在一起學滑雪嗎?」
柏柳的作品一向心思細膩,人也是一樣,他聽到池慕來找自己,本來很高興,但下一刻便敏銳察覺到了那不同尋常的「我們」二字,態度緩變,狀若不經意地挑明事實。
「……我滑的不好,還需要學。」
池慕為了不讓柏柳誤會自己喜歡他,驢頭不對馬嘴地答了一句,言語上巧合預設了柏柳的問題,還下意識偏向了江延一邊。
她臉上暈紅未褪,胡亂說完,便扭頭撐著滑雪杆,歪歪扭扭地滑走了。
江延神情始終淡淡的,跟柏柳客氣地打了一聲招呼,也跟了上去。
池慕直到滑到一處邊緣地帶,才逐漸停下來。
身後的江延也跟了上來,他一來,像是知道池慕會閉口不提剛才那件事似的,當即開門見山,故意調侃她:
「怎麼,你不喜歡那個柏柳嗎?」
「不喜歡之前為什麼不否認?」
「害得我以為你對他有意思,還幫了你一把。」
池慕知道他是故意為之,掐準了自己膽怯和嘴笨的弱點,但是沒有任何辦法應對。
她沉默良久,才很艱難地開口,一字一句地試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當然是和好。」
江延倒是不遮掩目的,單刀直入,方才一度懶散的目光變成了沉邃十足的執著。
池慕唯有這一點固執的不肯變通。
她沉默著拒絕了這一次談判。
江延也不強逼,聰明地折中了一下:「那就換一個條件,你跟我單獨玩兩天,我以後肯定不再糾纏你。」
單獨玩兩天。
池慕陡然聽到這個充滿暗示意味的要求,腦袋裡一直繃緊,恪守不肯越線的那根冷靜之弦,啪地一聲,倏然斷了。
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江延會說出這樣的話。
胸腔裡也沒有油然而生出一丁點羞惱和被侮辱的感覺,她只覺得這對江延而言,是一次目的達成後的簡單交換。
她在他眼裡,已經退無可退了,渾身又充滿弱點把柄,隨時都可以用來威脅,所以之後無論他提什麼過分的要求,都能……
「你答應了?」
「那走吧,咱們先去玩娃娃機。」
「這裡有小型的電玩城,還有室內的運動設施,都玩遍了怎麼都要一天的功夫。」
江延走過來,語氣變得輕快,英俊眉眼也跟著溫柔舒展,他喋喋不休地開始計劃這兩天的行程:
「剩下的一天帶你去湖城,逛逛名勝古蹟,那裡的美食還挺多,也不辣,你肯定喜歡。」
「我……」
池慕本來還在組織措辭,想著如何不留一點情面地拒絕他,可是還沒開口,就被江延突然的口若懸河給生生噎住了。
她欲言又止,從隱晦的牴觸厭惡,到措不及防的茫然,再到臉頰漲紅的羞愧,和貫穿始終的神遊不走心,一系列微妙難以捉摸的情緒,都被觀察入微的江延盡收眼中。
他薄狹而深長的一雙桃花眼,忽然直勾勾盯住她,悄無聲息間洞悉了她的想法,與此同時嘴角的笑容還未消失,不知不覺轉變成了玩味,意味深長:
「池慕,你剛才是不是在想什麼關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