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深諳此道,怎麼會不懂及時改變策略,於是又迂迴著,繞上了原路。
他要和池慕做回朋友,還要成為最親密無間的那唯一一個。
「吃飯?」
池慕眨了眨眼,注意力緩緩轉移到另一句話上,臉上生出一些猶豫,忽然小心翼翼問他:「可是,你會下廚嗎……?」
那謹慎有加的樣子,彷彿一眼就能看穿他廚藝很差似的。
「你以為呢,我在國外這水生火熱的幾年難道是白呆的。」
「不知道留學生出一趟國,廚藝水平都是蹭蹭上漲的嗎?」
「我怎麼就能例外了。」
「再者,你現在是冤枉我的罪人,沒有資格提要求,我就是做出來有毒的菜,你也得乖乖吃下去。」
江延語氣懶洋洋的,自大自得吹了一通自己的廚藝,又霸道強迫她,不管如何都必須親口品嘗自己的糟糕廚藝。
池慕被他噎了一下,臉色微微彆扭,看起來明顯像是不情願,又不相信他大話的樣子。
但這回她沒有再反駁,掉頭走人,而是很乖順地答應了一聲:「那……好吧。」
江延異常享受這種欺壓池慕,而她又不敢反抗,只能乖順縱容他的快感。
池慕對此一無所知,只覺得自己很愧疚,到了廚房也不閒著,認認真真幫忙洗碟子,泡咖啡,給他打下手。
而江延哪裡會什麼狗屁的廚藝。
他在國外,一直住在江荷的別墅裡,有人幫傭打掃,有人專門負責做營養餐,中餐,西餐,天天輪換著法子吃,口舌之慾一天也沒委屈過。
倒是他自己,剛去的時候曾經自虐式絕食過一段時間,後來被江荷幸災樂禍地提醒,說他這段日子死倔著連牛奶都不肯喝,不知道流失了多少營養,起碼得少長2的身高,真是可惜大發了。
還似有若無地刺他:「聽說現在的年輕小女孩可在意這個了,阿弟,要不然你檢討檢討失戀的原因,說不準就跟身高有關係呢?」
年輕氣盛的男孩子,沒有一個不在意身高的。
那會兒他又的的確確是個玻璃心,聽不得人諷刺自己失戀,所以一聽到這話,當場就炸毛了。
胸口堵著一口惡氣,胡吃海塞了有小几個月,天天鍛鍊打籃球,牛奶也當水喝,正好生長期還沒過,江延的個子又竄高了一些。
當時的他還沒發覺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因為本來就是極優秀的身量,在籃球隊裡也一直是拔尖的高度。
直到跟池慕站在一起,終於可以和平相處了,才發現,她原來這麼嬌小瘦弱。
池慕今天穿著一件薄款的白羽絨服,身形被襯得更消瘦贏弱了一些。
脖頸又細,一頭微卷的淡慄長發,鬆鬆紮了個低馬尾,垂順在身後,溫柔秀氣。
本來奶白的肌膚沉浸在地暖帶來的烘熱之中,漸漸變成了白裡透著粉,又轉成紅暈,延伸著往下,沒入高領毛衣勾勒出的細緻曲線。
目光專注地盯了人一會兒,江延臉色不痛不癢,想自如收回,卻見池慕下意識側眼看過來,臉上忽然露出驚慌之色:「糊、糊了……」
?
江延手裡握著鏟子,另一手拿的是西式煎鍋,等他將注意力轉回這兩樣東西上時,才發現一鍋意麵已經糊的七七八八,粘稠的番茄醬料全都噗了出來,濺的大半個料理臺都變得髒兮兮的。
池慕有點傻,她預想過江延的廚藝很差,但記憶裡至少還在能吃的範圍內,怎麼現在又升級成廚房殺手了?
「我來收拾,你別跟著添亂。」
江延裝逼失敗,臭著一張臉,企圖挽回顏面。
池慕本來還想幫忙,但似乎是對江延的廚藝失望了,忍不住好心地提:「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