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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面面相覷,站在原地不動,等待著皇帝下令。
李成綺頓了頓,看了眼因為忘記謝恩臉通紅通紅侷促尷尬的小侯爺,分明還是個小孩,半點不見獵場上颯爽的英姿,“設在太傅身邊。”
宮人領命過去,快速擺好了桌案器具。
謝澈這才雙頰泛紅地謝恩,宮人請他到席位上去,他深吸一口氣,方坐下。
“歷來世家子中
李成綺將酒杯往自己的方向一轉, 避開了謝明月。
他酒杯拿得很穩,小指卻忍不住蜷縮了下, 目光在謝明月被酒液濡溼的嘴唇上一掠,“謝卿能有什麼事,何需孤來問?”李成綺仰頭飲盡杯中殘酒,他聲音壓低,曖昧喑啞,“況且, 禍害活千年呢。”
“陛下萬壽, 臣活千年, 不咎為一樁美談。”謝明月輕笑回答。
李成綺哼笑一聲,不再理他。
有人咳嗽了一聲, 說話聲愈大,眾臣皆目不斜視。
幾道目光極不善憤恨地盯著謝明月,謝明月不以為然, 取了自己桌案上的酒壺為李成綺斟酒。
謝澈坐在謝明月身邊侷促非常,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李成綺察覺到謝澈不時偷偷看他兩眼, 接過謝明月遞來的酒杯, 轉頭笑著對謝澈道:“小侯爺, 請。”
謝澈偷看被抓了個正著,來不及作何反應, 立刻舉杯虛虛朝李成綺敬酒,而後一口將酒喝盡。
李成綺略喝了一點就放下酒杯。
他現在很擔心,很擔心謝澈這小孩日後能不能承繼侯府。
雖方才英姿颯爽, 沉靜穩重, 然而現在怎麼看, 都不太聰明。
至未時二刻, 皇帝回行宮更衣,群臣各自散。
……
留於官員歇息暫住的別苑內,靖爾陽急得在廳中踱步,半刻不停。
有人快步進來,還未見禮,便被靖爾陽打斷,“怎麼樣,快說!”
那人深深垂首,“屬下見到了王府管家,管家只說王爺身體不適,誰都不見。”
靖爾陽心急如焚,自從舞弊案後,他就再也沒與李旒見過面,“有沒有說,你是我派去的?”
下屬頭更低,此刻恨不得尋個逢把腦袋插-進去,也好過遭靖爾陽詢問,“王爺說了,”他頭低著,聲音也低,“誰都不見。”
靖爾陽咬著牙問道:“胡昆當真這樣說?一點回轉的餘地也無?”
“回國舅,眼下王府的管家非是胡管家,而是另一屬下從未見過的青年人。”那人回答。
靖爾陽愈發惱怒焦急,奈何無論如何都見不到李旒,掃過廳中縮著脖子站著的眾人,“就當真沒有法子能讓王爺見我一面?”他急得團團轉,臉紅白交織,看起來可怖可笑。
一文生心中糾結,猶豫片刻終於開口,道:“依我看,國舅也不必非要見宣親王不可。陛下同謝侯交好已是不容置喙之事,王爺,”他頓了頓,顯然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大不敬,“王爺自身都難保了,您是國舅,又不是他宣親王的家臣,何必非要與宣親王同舟共濟?”
靖爾陽被問得一愣,一時語塞,腦中混亂,覺得這文士說的有道理又沒有道理,他腦內混漿漿的,想起宣親王府給予得諸多實在好處,又想起了宣親王的允諾。
眼下投奔謝明月確實比在宣親王麾下穩妥,然而李旒派人來時所承諾之高官厚爵仍歷歷在目。
倘若事成,他無需日日在靖嘉玉那討好奉承,明明是太后兄長,卻活得連條狗都不如,而能主政一方,從此大權在握,主政一方。
可半年苦心經營,他怎能甘心就此罷手?
最重要的是,謝明月對他沒有招攬之意,就算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