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蔣伯宇就在這清冷的月光下,一個人悄悄地睡著了。
蔣伯宇去和何繼紅道別的第二天上午,蔣伯宇又在宿舍裡接到了王丹陽的電話。
正是課間休息的時間,她估摸著蔣伯宇八成會在宿舍裡呆著。
&ldo;謝謝你了。這事兒都是我一人造成的,真很抱歉也給你們帶來了不少麻煩。&rdo;這次蔣伯宇說話很主動,他已經透過申偉知道了王丹陽在
他失蹤後的日子裡為他奔忙的事情。而申偉在敘述裡也難免揚此抑彼,數落了一通何繼紅的不是‐‐無外乎她不如王丹陽那麼積極主動啦,對
這事情態度冷淡啦……蔣伯宇只是聽著‐‐看不出有任何反應。
蔣伯宇在電話裡這麼一通客氣,倒讓王丹陽意外得又興奮又緊張。興奮是不用解釋的,而緊張卻在於蔣伯宇的這種客氣反而給了她不祥的
預兆。
&ldo;你,你沒事吧?我們正在想辦法。&rdo;
電話那端蔣伯宇沉默著。
&ldo;噯,我們已經找了谷副書記,向他說明瞭你的情況,他說,沒有把誰要一巴掌打死,所謂處分也是要治病救人。我看他話裡有話啊。&rdo;
王丹陽在電話自顧自地說著。
&ldo;那,謝謝了。&rdo;
然後電話掛掉了。王丹陽放下聽筒時悻悻地自言自語了一句:&ldo;我真他媽犯賤!&rdo;這句脫口而出的粗話讓站一邊等打電話的男生不禁扭頭
望了她一眼。
就在王丹陽給蔣伯宇打完電話的第三天下午,學工處的&ldo;四眼&rdo;唐處長接到了學校分管學生工作的黨委谷副書記的電話,說有緊急情況,
讓他到辦公室來一趟。
等唐處長緊趕慢趕地到了谷副書記辦公室,已經預見到空氣中的氣氛不大妙。同時在坐的還有校黨委宣傳部的部長。兩個人表情都十分凝
重。尢其是谷副書記,倒背著雙手在房間裡大步地走來走去。
一見&ldo;四眼&rdo;,谷副書記就把一張報紙拍到了他面前:&ldo;看看吧,你看看吧。&rdo;
&ldo;四眼&rdo;心顫顫地拿起那張《都市快報》,瞟了坐旁邊的宣傳部長一眼,開始一目十行地掃描起來。
需要他閱讀的部分早已被谷副書記用紅筆勾上了框。加粗的譁眾取寵的黑體字標題是:巨額賠償難壞寒門學子;求醫賣腎以解燃眉之急。
&ldo;四眼&rdo;心下一緊,皺著眉繼續往下看。標題下的內容也就巴掌大小,說的是醫科大學裡一男生因為巨額醫藥費賠償,找到該大學附屬醫院的泌尿外科,要求賣掉自己的一隻腎。
&ldo;四眼&rdo;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男生正是讓他們大傷腦筋的蔣伯宇無疑了。只是他奇怪,這樣的事兒怎麼會被記者知道了呢?
&ldo;谷書記,這,這事兒我們還不知道啊。是不是那小子自己捅出去製造輿論?&rdo;四眼惴惴不安地說。
坐旁邊的宣傳部部長開了口:&ldo;唐處,是人家泌尿外科主任的愛人在報社,回去後一聽說這事兒,順便兒就給捅出來了。現在的報紙為吸引讀者,要的就是所謂的猛料。現在捐個腎不算新聞,你要是賣個腎可就成了新聞。何況,賣腎的還是個大學生。能不讓人沒點聯想?&rdo;
谷副書記猛地一揮手打斷他們的話說:&ldo;不管怎麼說,這個事情影響不好,非常地不好。醫藥費賠償是在咱們大學校園裡打架鬥毆引起,能光榮?出現這種事情沒有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