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心奇門遁甲的日子久了,在她這兒,只有人防不勝防災禍,沒有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而這些事情,有點兒眉目再告訴董飛卿也不遲,畢竟只是懷疑,沒憑沒據的,沒必要讓他跟著疑神疑鬼。
打定主意,心裡踏實下來。
她打個呵欠,問董飛卿:“過幾日出門,到底要辦什麼事?”
董飛卿說道:“去保定府接一個人,往後能幫襯著葉先生。”
蔣徽哦了一聲,“那敢情好,只是出門逛一圈兒。”
董飛卿輕笑,“睡吧,不妨先做個美夢。”
“嗯。”蔣徽笑著應聲,“得空的話,你得帶我嚐嚐地方上的小吃。”
“這是自然。”
董飛卿到後半夜才睡。蔣徽睡得很沉,睡顏單純、恬靜。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她藏著對誰都不能說起的心事,卻又是特別心寬的做派,只要是覺得安穩的環境,素來倒頭就睡。
這一點,他比不了她。
他熄了羊角宮燈,照常把她摟到懷裡,親了親她面頰。
翌日,小日子來了,蔣徽大大地透了一口氣。歸根結底,是擔心郭媽媽告知的法子不奏效,自己要是在這時候有了喜脈,定是焦頭爛額。
董飛卿知道之後,叮囑她:“不準進廚房,別碰冷水,別吃生冷的瓜果。”
蔣徽笑著說好,隨後道:“橫豎無事,我要僱輛馬車,和郭媽媽出去逛逛。”
郭媽媽等於她半個長輩,他只當她想陪奶孃出門散散心,頷首道:“有適合的東西,就給郭媽媽置辦一些。”
“知道。”蔣徽換了身顏色陳舊的衫裙,備好帷帽,讓郭媽媽親自跑一趟,僱一輛馬車。
小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出門。
馬車離家遠了,蔣徽隔著車簾問車伕:“知道曾家麼?就是已故的兵科給事中的宅邸。”
車伕立時道:“是與陳家結親的那位曾大人麼?“
“對。”蔣徽道,“我要去的地方,就在曾大人的宅邸附近。”
“小的知道,在百歲坊,只是路程比較遠,要一個時辰左右能到。”
“沒事,我不急。”
郭媽媽不解地看著蔣徽。
蔣徽道:“晚一些再跟你解釋。”
到了百歲坊,蔣徽問明曾宅的具體位置後,留給郭媽媽幾塊碎銀子,“隨意指派個地方,讓車伕帶你轉一圈兒,半個時辰後回來接我。”
郭媽媽仍是有些不放心,“您可千萬當心啊。”
“只是踩踩點兒。”蔣徽嫣然一笑,下車前戴上帷帽。
踩點兒?這不是什麼好話吧?郭媽媽扶額,卻全然照著蔣徽的意思行事。
曾家的宅子年月已久,透著陳舊的氣息。
蔣徽在周圍轉了片刻,步調悠閒地走到曾家門口,站到對面紅牆下的陰影之中。
硃紅色大門敞開著,隔著帷帽展目望去,只能看到影壁。
住在這深宅大院裡的陳嫣,此刻在做什麼?
蔣徽在閨中時,常來常往的人就是那些,數的過來。官宦之家辦的宴請,她自認與自己無關,從不參加,露面的場合,多為同齡人為著探討學問,幾個人聚一聚。
她對陳嫣的全部印象,不過是董飛卿曾與之定親。
就算陳嫣此刻走出來,她都不認得。可就算這樣,在她觀望曾宅片刻之後,打定了夜間再來一趟的主意。
因為,這宅子不對勁。曾給人看風水的經歷使然,讓她對這一點生出了濃厚的興致。
第39章 蹊蹺
蔣徽和郭媽媽申時回到家中,兩人添置了紙筆、衣料、絲線等零碎物件兒。
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