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阿孃,你和爹爹准許我進宮啦?”
“我們不準有用嗎?你想讓我們違抗皇后的懿旨啊?”高氏無奈的睨了她一眼,“不過也好,我已讓人幫我帶話給皇后娘娘,請她在宮裡找嬤嬤教你些規矩,也省得我來教你了。”
“啊?”她頓時耷拉下腦袋,將下巴擱在桌面上,嘟囔道:“還真是出得龍潭,又入虎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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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收拾得很快,本來也沒有那麼多要帶的,畢竟皇宮裡什麼都有。
不過她倒是帶上了春雪和邢遇。前者是母親讓她跟著進宮方便照顧自己,後者則是父親要求的,並且還親自修書一封向陛下和皇后說明。
蕭祁墨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面,他今日身著一件銀白色毛領大氅,正佇立在馬車前。
謙謙公子翩翩而立,於風雪中望向敞開的硃紅大門。
一位少女踏著輕盈的步伐從裡面走出,見到他,立刻彎起一雙杏眸,小跑至他跟前喚道:“祁墨哥哥。”
他淺笑著低聲回應:“阿瑩,新春快樂。”
“你也是,新春快樂呀。”
隨後,兩人一同坐上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行去。
馬車才將將開始行駛,卜幼瑩便忍不住了,急忙詢問蕭祁頌昨晚的情況。
蕭祁墨便將他被罰二十板的事和傷勢情況一併告知於她。
在聽完他的傷勢不重後,她這才放下心來,轉而慍怒道:“也不知是誰這麼大仇恨,竟敢陷害於他,祁墨哥哥,你可一定要把真兇抓出來啊。”
這件案子目前由蕭祁墨負責,於是他點了下頭:“嗯,放心吧。”
說完,他抬手以袖遮口,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卜幼瑩這才發現他眼下有一圈淡淡的烏青,想來昨晚因為祁頌的事情他也沒睡好吧。
於是她低頭從腰間取下一個淡綠色香囊,遞給他:“祁墨哥哥,這個你拿著。”
蕭祁墨愣了瞬,一時沒想起來接。
上京城有一種風俗,是女兒家若有了心儀的男子,便可贈其香囊以示愛慕之意。若男子接受,便代表他也同樣愛慕那位女子,但若是拒絕,則代表情感上也拒絕了對方。
因而他看見她遞過來的香囊時,不由得怔愣了下。那一剎那,他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可是,他很快又想起來,濠州並無此種風俗。
卜幼瑩看他遲遲未接,以為他不喜歡,便解釋道:“這半年阿孃都在家逼著我學女紅,她說女兒家都得學會這個,所以我秀了很多,扔了怪心疼的,便做成了香囊。祁墨哥哥,你別看它醜,我裡面放的都是安神的草藥,你放在床頭很管用的。”
那隻香囊上不知繡的是鳥還是什麼,藏匿於她粉紅的指尖下,即使不露真身,也不難看出針腳的粗糙和圖案的扭曲,的確算不上好看。
但,他很喜歡。
蕭祁墨唇角微展,眼含笑意,柔聲回應道:“謝謝,我想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
他抬手去接。
指間相觸的那瞬,不知發生何事,行駛中的馬車突然晃盪了一下。
卜幼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