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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怒火。
蔣延是明著的,陸以誠是暗著的,為蔣延的話。
這件事陸以誠覺得可以載入歷史,當然最好這件事別讓認證過的,真要打起來,蔣延也佔據不了上風,最後兩人都掛了彩,蔣延的看起來嚴重一些,陸以誠臉上也有傷。
蔣延就是在發洩,也是想激怒陸以誠,坐在地上,他舔了舔口腔壁,嗤笑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正人君子嗎?結果你還是介意,你又比我強多少?你看你還是介意,你牽過她的手嗎?沒有吧,你抱過她嗎?沒有吧……”
陸以誠下顎線緊繃,聽到這裡時,已經握緊了拳頭,一向溫和無害的臉上頭一次出現駭人的神情。
蔣延話還沒說完,陸以誠就狠狠地砸了他一個拳頭。
陸以誠的臉上是很明顯的怒氣。
這一刻他沒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我只是介意你將這種事當談資來炫耀。”陸以誠冷冷地看著他,“非常刺耳,你讓我覺得,你也不過如此。”
蔣延同樣惡狠狠地盯著他。
兩個人早已經不是朋友,此時此刻,就如同生死仇敵。
“你對她的喜歡,不過如此。”陸以誠說。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那些回憶,如同寶藏,根本不會用這樣的言語,這樣的語氣跟人炫耀,即便那人是情敵。
陸以誠站起身來。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一開始,的確是想跟蔣延痛痛快快地打一架的,或者說,心甘情願的讓蔣延揍一頓,畢竟他曾經的確有過不能宣之於口的惡劣心思。可是在蔣延說出那些話後,他不想再忍,也不願再讓。
陸以誠甚至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從前認識的蔣延。
之前在宿舍樓下撞見他跟江若喬聊天時複雜的情緒,以及,剛才在醫院走廊上碰到時那一剎那湧起的嫉妒心情,都顯得分外可笑。如果感情真的是一場戰爭,如果真的有所謂的輸家和贏家,那麼,在蔣延以那樣的語氣說出跟江若喬之間的回憶時,他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輸家了。
蔣延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這些話不合適。
等陸以誠走遠之後,蔣延才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惜已經沒有人聽了。
他多珍惜若喬,多在乎她……
他只是,他只是無法忍受,現在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現在她依賴的人也不是他。他只是被激怒了。
陸以誠即便想要掩飾,但臉上的傷是實打實的。
他想戴口罩,但這樣一來,只怕會顯得更奇怪吧……會更引人注意吧……
他垂著頭進來,甕聲甕氣的打了招呼。
然而這樣也還是被陸斯硯發現了,陸斯硯有身高優勢,就算陸以誠低著頭,陸斯硯也看得到,他驚呼一聲,“爸爸你的臉怎麼了!”
陸以誠沒辦法,只好編著瞎話,“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
說著他就匆匆忙忙的去了洗手間。
生怕外公會注意到,也生怕老人家會追問。
陸斯硯卻擔心了,要跟上去,被外公叫住,“斯硯,過來。”
陸斯硯說,“我爸爸怎麼啦?”
外公一臉淡定,“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嘛,跟人打架了,小夥子,年輕氣盛的,正常正常!”
“太姥爺,您怎麼知道的哇!”陸斯硯驚訝得不得了,這怎麼看出來是跟人打了架。
爸爸怎麼可能能別人打架呢!
爸爸還總是讓他不要跟別人動手!
外公指了指自己戴著老花鏡的眼睛,“你不是說了嗎,太姥爺有火眼金睛。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跟人打架了,而且還是為了喬喬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