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服。
在這邊,冬至也是團圓的日子。從那天回門以後,阮素就再也沒有回過阮家,阮父阮母拿她也沒有辦法。
這天,阮素剛下班,還沒走進樓道里,就接到了阮母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阮母語氣小心:“素素,過兩天就是冬至了,你回來吃頓飯吧,你爸爸也好久沒看到你了。”
阮母有時候也很煩惱,如果早幾年找到女兒就好了,至少不會這麼生疏。
即便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孩子,如果缺席了幾年,關係都無法修補,更何況,她缺席的不是幾年,而是近二十年。她還記得,素素剛回來阮家的時候,她都不會喊她媽媽。二十歲的素素,已經不是一條連衣裙、一個玩具熊能夠打動的了。還沒等她好好修補這母女關係,素素就被迫頂替了婚約。
其實她心裡也很清楚,她虧欠女兒的是什麼。
她跟丈夫在一起多年,阮家的利益以及榮辱永遠都是排在首位的。當初蔓蔓不想要這一樁婚約,丈夫之所以沒有反對,是因為季明崇基本上沒有甦醒的可能,就算醒了,季家已經敗了,他無權無錢怎麼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季明崇已經是一顆廢子了,素素沒有回來之前,阮家沒得選擇,她回來之後,從兩個女兒中選一個嫁去季家,權衡利弊,素素嫁到季家更好。
果然,沒多久以後,蔓蔓就跟林向東在一起了。
等到蔓蔓嫁到林家,那麼阮家就多了一層保險,也多了助力。
她跟丈夫難道不知道虧欠了親生女兒嗎,當然知道……但真要補償,那也得等到阮家回到從前之後。她都想好了,最多等兩三年,她就主動跟季母說,把素素帶回來,到時候素素也還年輕,仍然可以過幸福的生活。
阮素走進樓道,對著電話那頭的阮母說道:“我那天可能沒時間。”頓了頓,她又說,“阮蔓那天也回去吧?”
阮母下意識地忽略了後面一句話,皺緊眉頭問道:“你沒時間?不是每天很早就下班嗎?”
不等阮素說什麼,阮母又道:“我聽說季家都沒保姆,現在你那婆婆是不是什麼事都丟給你做?”
“沒有。”阮素說的是實話,她在季家自然是不清閒的,但季母也不是什麼事都讓她做。
阮素見馬上就要到家了,便不再多說,“媽,我改天再給你打電話,我現在還有事。”
阮母只好掛了電話,一看時間,就知道女兒已經下班了,女兒究竟在忙什麼,她是知道的。她越想越氣,竟是連晚飯都不願意吃了,直接上樓回房躺著。
與此同時,阮素上了幾級臺階,抬起頭看了一眼樓道里的燈,昨天晚上她下樓扔垃圾就發現了,這樓道燈也是忽明忽滅,忽好忽壞,現在入了冬,天黑得早,天亮得晚,這燈泡要是突然壞了很容易摔倒了。她倒好,還年輕,可季母都一把年紀了,這要是燈壞了踩空了,摔了一跤那就是大事了。
思及此,阮素也不再耽誤時間,轉道又去了小區外面,請了人將樓道里的燈泡給換了,這才安心。
阮蔓今天回來,剛進家門,就聽到阿姨說阮母晚上沒吃飯,她便上樓進了臥室,果然看到阮母坐在床邊唉聲嘆氣的。
阮蔓都不用猜,就知道阮母是為了阮素在心煩意亂。
果然,阮母見她過來,便拉著她說道:“季家太破太小了,我想了想,素素住在那裡肯定不舒服,要不我乾脆給她租一個大房子,再給她找一個保姆,這樣她日子也能輕鬆些。”
同樣的話,上輩子阮蔓也從阮母這裡聽過。
她有一種很微妙的心理。明明她心裡清楚地知道,阮素是阮母的親生女兒,阮母對她多有照顧也是應該的,可她就是很不爽。內心裡,她覺得阮母不該這樣,不該對她跟對阮素一樣好。她是養在阮母身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