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逃走,那還真是最好的結果了。
齊尋心口一緊,剛想繼續追問下去,便聽到顧譽沉悶的說道:“你應該有注意到前兩天那個飛機失事的新聞吧?乘客跟機組人員全部遇難。”
那事件這兩天在微博上熱度不減,哪怕是再不關心時事,都對這件事有所耳聞。
齊尋不可置信的看向顧譽,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這跟漫兮有什麼關係!”
“漫兮就是乘客之一。”顧譽撇過頭不去看齊尋,說道。
齊尋目光呆滯,大腦一片空白,他想要大聲反駁,可好像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一般。
顧譽想著紀承淮還在屋子裡,他一下要安撫兩個男人的情緒,實在是難了點,只能暫時把齊尋放在一邊了,“我知道這很難接受,我已經查過幾次了,不管是監控影片還是什麼的都查了,漫兮的確是登機了,齊先生,還請你記住答應我的事情,明天我們就會離開這裡,如果有一天阿淮想通了接受這個事實,幫漫兮辦葬禮,你願意來的話,就來吧。”
說完這話之後,顧譽不去看齊尋,趕忙進了屋子。
齊尋腿一軟,跪在地上,呆滯茫然地看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才將他拉回現實,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趙詩夢打來的,他突然意識到,他還有責任,有妻子有孩子……
他接起電話,聲音鎮定,“我馬上就回來。”
掛了電話之後,齊尋才扶著牆站了起來,雙腳跟灌了鉛一樣,無比沉重,他一邊走,肩膀抽動著。
好半天才發出悶悶的嗚咽聲。
想到顧譽說的話,齊尋的心都空了,然而這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他不能像紀承淮一樣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有寄託,有家人還有責任,哪怕再難受,在進家門前的那一刻,也得將所有的情緒全部藏起來。
只因為他是父母的兒子,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
紀承淮躺在路漫兮的房間裡,這張床之前他們一起睡過,只是隔了幾個月,上面有灰塵不說,早已經沒了路漫兮的味道。
顧譽還是蹲在門口,他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回應。
經過這一回,顧譽心想,紀承淮應該能接受漫兮已經遇難的事實了吧?
“阿淮,”顧譽的聲音也顯得很是疲憊,畢竟陪著紀承淮瘋了幾天了,身心疲憊,“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漫兮已經離開你的事實,只是阿淮,現在還沒到要倒下去的時候,紀氏是你家祖祖輩輩的心血,就算你不珍惜,但你有責任,紀家培養你長大,是你的事業,你不能一直這樣頹廢下去,公司上上下下都需要你……”
紀承淮跟之前一樣,沒有吭聲。
顧譽知道紀承淮是個感情很淡薄的人,現在路漫兮不在了,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只是作為朋友,他不能讓紀承淮倒下去,更不能讓紀氏倒下去。
因為紀氏是紀承淮的責任,人活在這世上,可以沒有靈魂,但不能無視肩上的責任。
“還有,阿淮,漫兮這次出事有很多很多的疑點。”顧譽耐心地勸解著,“時間拖得越長,就越難查到真相,你瞭解漫兮,她那天晚上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又為什麼要一清早就離開,為什麼要去國外,這些都沒有查清楚,我知道沒了漫兮你覺得活著沒有意義,可現在你既然活著,就有義務去查清楚這些事情,如果漫兮這次出事並不是偶然,以後你見到了漫兮,你要怎麼跟她解釋?”
哪怕是顧譽,也能知道路漫兮絕不會無緣無故一聲不響的離開,如果說她跟紀承淮之間發生了爭吵那還可以理解,可在國外,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為什麼會去?還在是要拍廣告的前幾天?根本就不合理,那天晚上她到底去做了什麼,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