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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坤跟程越都默契地撇過了頭。還好已經清場——他們瞭解梁潛,也瞭解孟懷謙,知道這一出是避無可避。
孟懷謙攥住了梁潛的手臂,力道極重的幾乎暴戾地甩開。
他厭倦了聽到梁潛提起她。
不,不是厭倦,而是難以忍受。
兩人都視對方是仇敵,誰都沒有手軟,梁潛畢竟才出院,之前又受過傷,以前無論是擊劍或者射擊都能跟孟懷謙打個平手,這次卻有些力不從心,很快顯出頹勢來,但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即便赤手雙拳,也要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幸好容坤有先見之明讓工作人員清場並且帶走了一切危險器械,否則,以這兩人玩命的架勢……後果不堪設想。
或許梁潛選在射擊場碰面,未嘗沒有動過別的念頭。
都是失去了理智的瘋子!
“坤兒,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想個辦法!”程越是急得恨不得整個人都在冒煙,兩邊都是多年的朋友,幫誰都不是,何況從小到大他就沒打贏過這兩個人,現在讓他衝進去阻攔,能不能讓他們停下來還是未知數,他肯定要被殃及被揍上好幾拳的,這兩個人現在都在最不理智的時刻,出拳力度顯而易見,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那他就不能輕易冒這個險了,他的命也很寶貴,只能寄希望於另一個人。
再這樣下去,不說斷胳膊斷腿,少不了也得骨折住院,不知道得有多麻煩!
容坤急中生智,猛然驚醒過來,他當然也有殺手鐧。
梁潛他了解,孟懷謙他更瞭解,這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也都怕同一個人,這個人死死地拿捏住了他們的命脈……
說時遲那時快。
額頭後背都出了一身冷汗的容坤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號碼,乾脆利落地按了揚聲器,將音量調到最大聲,舉著手機,彷彿拿著的是尚方寶劍。
嘟嘟嘟——
那頭很快接起,傳來一道女聲,“幹嘛,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啊?”
下一秒,彎下腰腹正在喘息的梁潛猛然看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不想驚擾了電話那頭的人。
而已然處於上風的孟懷謙也點到即止、及時收手。
整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
剛才鬥得幾乎你死我活的兩個人,彷彿被人點了穴,不得動彈。
容坤對這樣的結果滿意極了,仍然沒有關掉擴音,清了清嗓子問她:“池老闆,我讓人送過去的紅酒怎麼樣,還算能入口吧?”
另一邊,池霜壓根就不知道梁潛跟孟懷謙惹出來的這出鬧劇,昨天才出差回來,今天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這才慢悠悠地開車出門來了餐廳。她的辦公桌上,多了一瓶紅酒,略一思忖,才想起來這是容坤送給她的。
“還沒來得及喝呢。”她語帶笑意,拉長語調調侃,“容總送的紅酒自然沒得說,不沐浴焚香再品嚐怎麼行?”
程越眼皮一跳,下意識地看向好似被人點了穴道的兩個人。
梁潛正抬手擦拭嘴角邊的血。
孟懷謙神情寡淡地立在一邊,顯然他們都在注意著電話這邊的動靜。
坤兒別救火不成把自個兒給搭進去了吧?這兩個兄弟可都不是什麼善茬,可是能跟情敵玩命的那種人……
三個朋友或冷淡或擔憂或警惕的視線,對此容坤彷彿渾然未覺,自在地跟池霜閒聊,“這麼隆重?行,你要是喝了覺得不錯給我發個訊息,我再讓人給你捎幾瓶回來。”
“得了吧——”池霜懶懶地說,“別說廢話了,這種小事你給我發個微信就行,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
她跟容坤一直以來都是不遠也不近的關係,很難定義他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