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粉色的拖鞋。”孟懷謙回。
“好呀,孟懷謙,你說!!”池霜瞪了他一眼,揚聲,“你是不是也一筆一筆給我記著呢,是不是就想著哪天報仇,不然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孟懷謙:“……”
他只是想回答她的問題,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又啞了是不是!”
他無奈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沒啞。”
“所以你就是記仇了,小心眼的男人是不會有美好的未來的!”
“沒有,我沒記仇。”
“所以,你覺得這是仇咯?”
孟懷謙陷入了沉思中,他在想,他剛剛為什麼要回答那個問題。
他腦子裡也湧現出了容坤常自嘲的兩個字。
嘴賤。
即便內心懊悔,他也要打起精神來回應:“不是,我沒這樣想,你別誤會,我只是……”
在她面前終究是詞窮,不知道該如何說,跟她有關的事情他都記得很清楚,並非刻意,自然而然地就刻在了腦海裡。
池霜撲哧笑出聲來,神情愉悅,“這麼緊張嗎孟總?”
“算了,我也不欺負病人了,”她緩了緩語氣說,“老實回答,那天我拿拖鞋砸你,你是不是都快煩死我了,是不是在心裡罵我?”
“沒有。”孟懷謙坦言,“那時候反而有些感動。”
池霜疑惑地看他。
“因為鞋櫃上就有一雙高跟鞋。”孟懷謙說,“你在討厭我,極其憤怒的情況下,你還是下意識地去拿毛絨絨的拖鞋砸我,而不是那雙高跟鞋。”
池霜目瞪口呆。
她壓根就沒弄清楚他話裡的邏輯。
“那是我沒看到!”她說。
她那個時候哪裡有空想這種事,她要是看到了,別說是高跟鞋,一把刀都要衝他射過去,讓他滿身血窟窿。
孟懷謙點頭,“你看不到,真正能傷害到人的武器。”
這句話就有些深奧了,池霜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延伸下去,可以預見到的無聊——這是男人的通病,更是博學多才的男人的毛病。
“好了!”
她果斷出聲制止,“這件事不要再提,你再提的話我就當你是在翻舊賬啦,雞蛋是不是煮熟了?”
孟懷謙低頭看了眼鍋裡,再抬手看了眼腕錶,“等等,還差三十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