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也是孟懷謙頭一次沒有一開口就是道歉,他也知道她不想聽這個。
池霜就將手機放在床上,她去了浴室卸妝洗漱,等再過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她的手機攝像頭一直對著的是臥室天花板,孟懷謙也就認真而耐心地看了天花板一個小時。
他想起容坤當時的疑慮,不禁苦笑。
哪有什麼苦肉計,她哪怕為他擔心一秒鐘,他都覺得是種罪過,又怎麼敢以此算計併為之沾沾自喜。
池霜回到了床上,還是沒有拿起手機,依然對著天花板。
孟懷謙卻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判斷她大約是掀開了被子,他斟酌片刻,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我的事,你還想聽嗎?”
“不想。”池霜賭氣道,“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的孟總應該知道時效性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吧?”
事情都過了好幾天了,早已經不熱乎了!
“我老家比不上京市繁華,但八百年前就已經通網了。”她又補充,“不是第一手的八卦訊息,我都懶得聽呢。”
孟懷謙也瞭解她。
她的心其實很柔軟,如果她不關心他,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件事,更不會偷偷生氣。
想到這裡,他情緒也微微凝滯,並非只有他一個人輾轉反側,可能她的心情也不太好。
或許就像她所說的,他這個人太過傲慢。自以為算無遺策,自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卻沒有想過任何事都有變數。
“其實是工作上的一些事。”孟懷謙低聲,“當初整頓梁氏的時候,我的手段可能也有些激進,傷害到了一些人的利益。”
池霜已經悄悄豎起了耳朵,身體往手機那邊又挪了挪,想要聽得更仔細些。
“這裡面的爾虞我詐……以後有空了我再慢慢跟你說,總之,有人狗急跳牆,動手傷了我。”他一筆帶過那個晚上,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可能都沒人相信,從始至終,他最不願意她知道這件事。
他不知道,在她的眼中他是什麼樣的人。哪怕她罵他時的那些詞,都遠遠不及他真實的十分之一。
以前他不懂,為什麼每次梁潛見她時都要特意再換一套衣服,為什麼梁潛會將劉宏陽的背叛瞞得死死的,在她面前都不肯傾吐半個字,那段時間梁潛的焦頭爛額他們都看在眼裡,可梁潛大概沒有在她面前表露出絲毫不快的情緒來,不然她也不會半點都不知情。
因為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不好、卑劣的一面。
同樣地,現在的他也是,他希望在她的眼裡,他可以不是一個好人,但不可以是令她討厭甚至害怕的人。
“這件事已經立案,總之,一切都按流程來。”他說,“我的傷也不嚴重,並沒有傷到內臟,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出院,只是容坤他們不太放心,希望我在醫院多住兩天。”
“知道了知道了!”
池霜明明將每個字都聽了進去,語氣仍然兇巴巴地,“快點睡吧,醫院隔音效果難道很好嗎,現在都幾點了,你不睡,隔壁的病人也要睡呀!”
孟懷謙當然聽出了關切之意,“好。你也早點休息。”
掛了影片之後,孟懷謙從病床上起來,將自己的病例拍了下來發給了她。
池霜掃了幾眼,遇到不懂的醫學方面的詞彙,又去搜尋了一下,確定他確實受傷不重,又自言自語道:“算了!擔心什麼呢,禍害遺千年。”
孟懷謙一看就是能長命百歲的模樣。
她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呢~
…
隔了一天,池霜也要回京市了。爸媽送她去的機場,老池到了機場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給了她們母女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