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
在她要掛電話前,他叫住了她,“舒寧。”
“恩,怎麼啦?”
“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早點回家。”他說,“找不到你哥就算了。”
許舒寧驚訝,“啊?不會不會,現在治安很好的,你別擔心我。”
“注意安全。”
他說完這句話後,掛了電話,沉思幾秒,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將這破舊的手機關機扔進了垃圾桶裡。
容坤打著呵欠來了辦公室,才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咖啡,手機響起,他接通懶洋洋地喂了一聲,那頭卻傳來了熟悉而沙啞的男聲:“容坤,是我。”
“我是梁潛。”
君庭酒店總統套房裡,容坤仍然呆滯地盯著深色地毯上的圖案。
他活到二十九歲,就沒聽說過這樣離奇的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梁潛已經死了的時候,這人活著回來了。這種事怎麼發生的呢?如果事發後一個星期,不,哪怕一個月兩個月找到梁潛,他都能接受並且也在情理之中,可現在都一年了,這人突然冒了出來!
剛接到電話時,他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
直到那頭的人口齒清晰地說出一件除了他們幾個朋友沒人知道的童年往事。
畢竟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都不用提前走程式去相關部門核驗指紋跟dna,他一看這人熟悉的目光便斷定梁潛真的活著回來了。
還是感覺有些瘮得慌,時不時就有種在陰間的錯覺。
容坤的胳膊都冒出了雞皮疙瘩,後背也隱隱發涼,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用意念催促程越趕緊從津沽回來,這種聞所未聞的詭異大事不能只讓他一個人來面對。
洗手間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沒多久後,又安靜下來。
梁潛隨意披著睡袍出來,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額際,他喟嘆一聲,“衝了個涼舒服多了。”
“我已經通知那邊送來換洗衣物,你將就一下。”
容坤掃了他幾眼,又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
“謝了。”梁潛在洗手檯上找到剃鬚水,對鏡颳去才冒出來的淺淺鬍渣,“我給懷謙打了電話,我想他可能在開會,不耽誤他的事,也就沒跟他助理說什麼。”
畢竟中間隔著整整一年以及“陰陽相隔”,哪怕心裡已經確定了這是好友,容坤依然感到莫名其妙的生疏,大概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都沒有一絲絲緩衝,他只能不在狀況地乾巴巴應了一聲,“他這幾天在外面出差。”
“嗯。”
梁潛又道:“我前兩天就回來了,不過不確定究竟是什麼情況所以就沒聯絡你們,想辦法又找了找我出事後的一些新聞報道,總之,”他停頓了片刻,太久沒用這樣的刮鬍刀,動作也不太熟練,“謝謝你們了,我能想到你們為了壓下這件事給我公司帶來的影響出了多少力。”
容坤扯了扯唇角。
別說從頭到尾出錢出力的大頭都是孟懷謙,就算有他的份,在程越跟孟懷謙沒到來之前,事關公司內部隱私,他也絕不會張口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