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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從頭開始理清楚,比如,在一切風波停歇之時,又舊事重提惹她失態的始作俑者是誰?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沒幾個,算來算去,只剩下容坤跟程越。
孟懷謙冷靜地端起杯盞,喝了口苦澀回甘的茶,等待著容坤回答這個問題。
“……”容坤面露茫然,“等等,什麼意思?我跟池霜說了什麼,我跟她能說什麼,你先給我個暗示?”
這怎麼又跟池霜扯上關係了?
“她昨天去了梁氏,問我阿潛出事的起因究竟是什麼。”孟懷謙語調平淡且低沉,“我坦白了。”他抬起眼眸看向容坤,“能向她透露這件事的人沒幾個,劉宏陽的妻子孩子被他弟弟送回了老家,劉宏康也不在京市,程越上個月就去了英國。”
容坤愣愣地聽著,後知後覺回過神來,“所以是我跟她說的?”
孟懷謙靜靜地看著他。
容坤趕忙喝了水壓壓驚,左思右想,還是搖了下頭,“應該不是我。”
“應該?”
容坤也一臉懊惱,他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孟懷謙懷疑到他有理有據無從辯駁。
他有些心虛。
他這人也有個毛病,喝酒上頭就容易斷篇——早就已經忘記了都跟池霜說了些什麼話。
“我現在不少飯局都在她那餐廳訂位子,她給我專門留了個包廂,年底應酬多你也知道,一桌子人都翻來覆去的要來敬酒,有幾次我就喝多了,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沒說。”
雖然這樣解釋,但容坤還是抬手按了按額頭。
今天一滴酒都沒沾,頭已經開始疼了,他又抬頭低聲問,“她……沒事吧?”
孟懷謙神色冷淡,瞥他一眼,“你在她那裡喝酒?”
“都說了是應酬飯局。飯局能不沾酒?”
“這幾天也去了?”
容坤聲音越來越低,“前天去了。”
“碰到她了?”
“……恩。”
“說了話?”
“碰到了肯定要說兩句。”
“喝了酒?”
“那是自然。”容坤反應過來,“不是,搞什麼,你這是在審訊我啊?”
“如果這兩個月我在。”孟懷謙冷聲,“事情起碼不會這樣糟糕。至少我不會在她面前喝酒,更不會說半句不該說的話。”
對容坤來說,孟懷謙這些話就過於嚴重了。
他蹙了蹙眉頭,不快道:“懷謙,沒必要這樣講吧?是不是我說的還沒個定論。”
孟懷謙安靜地沒有出聲。
氣氛陡然間有些沉悶。
這件事容坤知道自己不佔理,他捏了捏鼻樑,主動道歉:“要不這樣,我去問問池霜,這話如果是我透露的,我給她,給你都道個歉。”
孟懷謙掃了他一眼,“不必。”
“她心情平靜了很多,你現在再去問她,也是一種提醒。”他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今天找你出來吃飯,只是要提醒你,以後喝了酒不要往她面前湊。”
容坤嘆了一口氣,應下:“不會了。”
孟懷謙又道:“你最近經常去她那裡?”
“不算經常吧。一個星期可能會去個一兩回。”容坤怏怏不樂地回,還在絞盡腦汁地回想前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說了什麼話,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思緒。
“你頻繁去她那裡的理由是什麼?”
容坤順口就來:“關照她啊。”
孟懷謙若有所思地點頭。
關照,跟照顧,也只有一字之差。容坤能經常出現在她面前可以,名為關照,他這兩個多月以來處處避諱,只因為他用的詞是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