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池霜,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的猜測,他沒有任何證據,連背後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貿然說出來除了讓霜霜恐慌以外,又有什麼作用呢?
更何況,他也不希望霜霜被牽連到這件詭譎的事件中。
“霜霜……”梁潛喊了她一聲。
池霜此刻正心煩,哪裡有空注意他的欲言又止,擺了擺手道:“這會兒也不早了,既然應酬結束了,就趕緊回家或者去醫院吧。”
說著她就要往裡走。
她跟梁潛這輩子成不了仇人,也當不了陌生人,能碰到說兩句話,那也是出於餐廳老闆跟顧客的身份。
“霜霜。”
畢竟喝了酒,梁潛起身的時候差點沒站穩,“我最近回了星語半島住,你的行李都搬了出去,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之前送我的那幅畫。”
“燒了。”池霜不甚在意地說,“那時候都以為你死了嘛。”
梁潛早就猜到。
他將別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倒是地毯上有剪斷了的紅繩,那時候他就猜到她多半是燒了那幅畫。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提起來時,五臟六腑都被一根細繩牽扯,細細密密的疼痛。
池霜走出兩步,又被他叫住,他的聲音在這秋風之中有些飄忽,“能幫我再畫一幅嗎?”
“……”池霜差點笑出聲來。
她又沒改行當畫家!
而且就算她支起畫布要畫畫,畫誰也不會再畫他呀!
“你說呢。”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她明明以前就跟他說過,她筆下的人物只會是她喜歡的,只有這樣,她才會有動筆的興致。
他也不想想,她現在喜歡他嗎?
梁潛苦笑,沒再強求,又坐了下來,任這風吹散他身上的酒味。
露臺的光線並不明亮,池霜也是這時候才看到,有人站在不遠處,置身於半明半寐中,孟懷謙手臂上挽著西裝外套,正靜靜地看著他們所在的方位。
他隱匿於此,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
池霜這一刻甚至在想,他們三人所在的方位,好像可以拼成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