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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希望渺小,但至少有這個可能。
他也著實糾結,一方面希望這一年裡懷謙能放下池霜,畢竟這種事傳出去不太好,可另一方面他也擔憂以池霜這麼個性子,搞不好還沒等到明年五月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怎麼辦?
反覆思量,他覺得還是活著的朋友更重要,他委婉提醒:“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不過追她的人太多了,我就撞見過幾次,有個律師吧,好像是她在阿潛之前的男朋友,人家一表人才,對她也沒得說,分手後身邊一直沒人,經常來她店裡找她。”
哪怕他作為孟懷謙跟梁潛的共同好友,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人家律師前任毫無威脅、不值得一提。
池霜的這位律師前任,無論是身材氣度還是長相,都不輸給梁潛,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精英人才。
破鏡重圓這種戲碼也很常見,說不定哪天就再續前緣了,誰說得準呢。
孟懷謙面容沉靜地說:“我知道。”
“有很多人喜歡她。”他說,“這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你就不擔心?”容坤說,“而且你也別怪我說實話,以我對她的瞭解,她肯定會介意你跟阿潛的關係。”
懷謙還沒那個姓任的律師勝算多呢。
實話都不太中聽,容坤本來以為孟懷謙會有幾分不悅,誰知道,他只是淡聲問:“你很瞭解她?”
容坤:“……”
“搞什麼!”他一臉匪夷所思,“我跟她也是朋友行吧?放心,你放一百個心,我可不想趟這趟渾水!”
有必要嗎?
至於誰的醋都吃?
孟懷謙不吭聲了。
“反正別太樂觀。”容坤緩了緩,語重心長地勸,“說實在的,我都不想知道這些,忒麻煩了,總之你時刻記住,她是阿潛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我的朋友,她如果對你沒那意思,可別強求,別來勉強那一套噁心人,這也是我的底線,她願意跟你在一起,我屁話不會多說一句,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但她不想跟你在一起,你還……”
他很想用“死纏爛打”這個詞,但看一眼端坐的孟懷謙,又總覺得不太恰當,最終還是給好友留了些面子,含糊地帶過,“我跟程越就不會坐視不理了。總之,這是忠告,也是提醒。”
孟懷謙沉默半晌,扯了扯唇角,“多謝,我知道了。”
容坤後來才發現自己是杞人憂天。
由愛生懼,最怕池霜不開心的那個人是孟懷謙。
從餐廳包廂出來,容坤覺得自己有機會得經常去廟裡走一走、拜一拜,祈禱這一年孟懷謙向善,放下執念,放下池霜。
兩人在停車場分別。
臨走前,孟懷謙叫住了容坤,於寒風中,他平聲道:“現在說這個有些早,但還是要拜託你,明年給阿潛立了墓碑以後,我可能只會去一次,以後祭拜這些事就交給你跟程越了。阿潛應該也不會再想看到我。總之,你們以後多費心。”
容坤張了張嘴,錯愕,“至於這樣?”
他又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就這麼自信你一定會追得到池霜?”
“不是。”
孟懷謙搖頭,眼底平靜無波,“無論她接受或者不接受我,我都只會看阿潛一次。”
友情不是在死亡的那一刻終止。
而是在他有所貪戀時,在他期盼兩年之期到來時,在他毫不費力地在愛情與友情中選擇忠於那顆卑劣的心之時。
容坤回味過來,感傷地說:“何必走到這一步,咱們四個就剩三個,現在你又這樣說。”
阿潛已經不在了,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地步。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