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都跟著一個正提著大包小包的男人，佟嘉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稍稍湊近宋言城，小聲著說：“這真是比陪買衣服還讓人為難呀。”
果不其然，隔壁不遠處的化妝品專櫃，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一手拿著兩支口紅，正在問她的男朋友，“哪個口紅的顏色適合我？”
男朋友顯然懵逼了，他是真的很努力地在辨認著，過了一會兒之後，弱弱說道：“不都是一樣的顏色嗎？”
女人毫不客氣地賞了他幾個白眼，“哪裡一樣啦？這是珊瑚色，這是姨媽色，這是豆沙色，這是橘紅色，哪裡一樣啦？”
“不都是紅色嗎？”男朋友嘀咕了一句。
站在佟嘉身旁的宋言城也微微傾身，湊到佟嘉耳邊低聲道：“不都是紅色嗎？”
佟嘉側過頭瞥了他一眼，啟唇道：“當然不是一樣的顏色。”
她其實有些好奇，是不是男人的眼睛跟女人的眼睛不一樣？明明不一樣的顏色，為什麼男性可以統一稱為紅色？
宋言城努力睜大眼睛，他也跟那位男同胞一樣在努力辨認著顏色，最後眼睛都酸了，依然覺得全部都是紅色，他將視線放在一旁的綠色植物上，讓自己的眼睛休息一樣。
他努力過了，但失敗了。
“我開始懷疑，那些我在微博上長草的什麼斬男色……壓根就不是很靠譜吧？反正在你們眼裡都是紅色。”隨便一搜，都是什麼斬男色，斬男香水，佟嘉心裡存了些疑問。
宋言城沒有吭聲，對於這個話題，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佟嘉又示意他看自己的臉，“你覺得我今天化妝了嗎？”
這下不能繼續裝死了，宋言城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因為害羞，又很快地收回了視線，“沒有吧？”
幼稚！天真！哼！
她哪裡沒化妝？明明塗了粉底液睫毛膏，畫了眉毛跟眼線，只不過她今天口紅是豆沙色的。
簡直要敗給直男了。
佟嘉又示意宋言城去看剛才的時髦妹子，問道：“你覺得她化妝了沒有？”
宋言城毫不猶豫地點頭，佟嘉嘀咕了一句果然。
那妹子塗了個正紅色的口紅。
兩個人在進行這樣一番無聊且毫無意義的對話之後，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尖叫聲，還有人一個勁的往電梯那邊擠。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喜愛圍觀是普通人的天性，佟嘉跟宋言城都不例外，明明腦子裡接受的教育時不要圍觀聚眾，但身體比意識更加誠實，等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二樓，跟隨著部分群眾往最熱鬧的地方緩慢地移動著了。
“盛巖盛巖我愛你！嗷嗷嗷！”
“盛巖我的嫁！”
“小婊砸們別跟我搶老公！”
“滾蛋這是我兒砸！”
耳邊是女學生們的嘶吼，佟嘉頓時興趣全無，扯了扯宋言城的衣角說：“我們出去吧。”
“誒？”宋言城不明所以，馬上他們就會擠到最前面了，就會看到勝利的曙光了！這時候放棄？
佟嘉本來是想跟他說她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小鮮肉，但話到嘴邊就自然而然的嚥了下去，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她周圍貌似都是盛巖的鐵桿粉絲，說出這種話，雖然不至於被打，但免不了會被小範圍的圍觀吧？說不定還有人會試圖給她洗腦幾句，比如，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好！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努力！厚！他發燒到五十度都在繼續堅持唱歌！
“我想去買點喝的。”佟嘉這樣說著。
她是真的不喜歡盛巖，在國外最後一年的時候，她的舍友換了人，是個剛留學的妹子，她不止一次看到妹子拿著一張照片黯然神傷，在她要走的時候，妹子跟她講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