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輩子她可是要比上輩子優秀很多。
她並不是眼高手低的人,正是因為她評估過自己的條件,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能夠得上哪樣的家庭,那些真正的豪門望族她就沒有奢想過,哪怕真有那樣的貴公子富二代看上她,她也是敬謝不敏。
無論是周澄也好,還是現在的任演川也罷,她都覺得自己配得上他們。
跟任演川在一起,基本上是走上了一條平坦的道路,只要不發生什麼戲劇性的變化,她都可以預想到會有怎樣的結局。
而江易寒呢?
坦白說,她也相信他未來不說會大富大貴,至少也能讓身邊的人衣食無憂,這點他是絕對能做到的。只是江易寒這個人,他其實對事業都沒有很大的野心,可能是家庭帶來的影響吧,從小他就什麼都有,處於那種家庭是很容易被養歪的,一夕之間從天到地,大部分人都會一蹶不振,小部分人會奮發圖強重振家業,但江易寒就是這裡面意外中的例外。
他這個人,對物質似乎沒有太大的要求。
豪車他能坐,單車也能騎。
現在之所以如此拼命努力,其實是為了她。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因為想要達成她的目標,想要滿足她,他逼著自己奮進,逼著自己努力。
跟他在一起,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可能會年紀輕輕的就成功,也有可能只是做到小有成就。他是那麼的喜歡她啊,他對她那樣的好,那樣的赤誠,要說她沒有被打動,那是不可能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她必須得面對跟江易寒在一起的一個大危機。
她才十九歲,還有大把的青春,她不介意陪著他度過一段晦澀的時光,但如果他沒成功呢,她可以忍受男朋友沒錢,絕對不能忍受丈夫沒錢沒事業,夫妻之間,過得是柴米油鹽的生活,如果他沒有成功,如果他厭倦了被她的野心催促著上前,現在是一片真心,以後搞不好也會變成彼此之間的一種折磨。
如果到了那一天,現在她是他放在心頭的至寶,他可以為她生為她死,那麼以後也有可能她是讓他心煩意亂、極力想要逃避的人。
“江易寒,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學長,不過已經畢業兩年了。”阮溪慢慢地說著,“他還沒畢業的時候,就已經代表清大多次參加比賽,之後他接手了家裡的公司,本來公司都已經開始在走下坡路了,但自從他經手之後,接了幾個大的專案,年利潤越來越高,短短兩年時間,現在的公司比起當年鼎盛時期還要強。”
“我在給他表弟當家教,那個任老師就是他姑姑,她很喜歡我,幾次都想撮合,有一次他父母還藉口去了任老師家看我,他們也很喜歡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阮溪笑了笑,“意味著,我離我想過的那種生活只有一步的距離,只要我主動邁出那一步。”
江易寒喉嚨乾澀,他垂著頭,看著擺在小桌子上的車厘子,顏色1誘人的果子上還沾著水珠,他一陣無措,有些茫然。
“你呢,早前你也說過,你家現在的情況只比普通家庭好一些,在京市五環六環有一套小房子,現在在出租,一個月幾千塊錢,你父母都在國外,手上估計還有幾百萬。我相信以你本人的條件,其實是很容易找到一個不錯的女朋友的。”阮溪又說,“不過你喜歡上我了,而我的要求一直都是那樣,你比誰都清楚。”
“比起任演川,你真的沒有什麼優勢。”
江易寒將雙手搭在膝蓋上,他這段時間真的很忙,為了能請到假,昨天晚上只睡了兩個小時,可能是年輕吧,總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可這會兒他才感覺到腳底發虛,頭也開始發脹。
“我知道。”江易寒點頭,聲音也是意外的平靜,“我什麼優勢都沒有,就算我再怎麼努力,離一個億還是很遠。有可能我好不容易奮鬥到有了一個億,你說不定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