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也很容易。
這幾天,他也大概明白了這裡的人是怎麼說話的,他不敢在母后不在場的情況下透露自己的身份,在心裡醞釀一下後說道:“是的,我媽媽出去上班了,”似乎怕此人以為家中只有老幼婦孺,會動歹念,他又補充了一句,“父、我爸爸馬上就回來。”
宋海平聽了這話,基本上是確定閨女把房子租出去了,還是租給了一家三口。
他哦了一聲,笑了笑,“那真是不巧,這是我閨女的房子,她應該把房子租給你們了,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不過,小朋友,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啊!”
宋海平想著這畢竟是自家閨女的房子,真要出事了那對閨女也不好,於是又很和藹的跟容庭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比如不要翻越欄杆,小心墜樓,比如不要隨意使用燃氣灶,小心煤氣中毒……諸如此類的。
這類囉嗦叮嚀,容庭能接受宋園這樣,卻不代表能接受隨便一個陌生人對自己這樣,便皺起眉頭,下了逐客令,“先生,我還要讀書。”
宋海平尷尬一笑,正準備搬起紙箱子離開的時候,不經意地瞥到牆壁上還掛著幾張照片,他視力不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去年他跟女兒在海島拍的照片。
房子都租出去了,這照片沒取下來?
鬼使神差的,宋海平也是搭錯了一根筋,指著宋園的個人照,跟容庭說:“這是我女兒的照片,她這個人粗心大意,把房子租給你們的時候可能忘記帶走照片了,小朋友,你幫我拿過來好不好,我帶走。”
容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宋海平。
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
皇家的人喜怒無常、變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還很警惕恨不得宋海平立馬就走的容庭,此刻臉上也浮現出難得的笑容來,聲音也一掃之前的冷淡,“原來,竟是外祖父嗎?”
宋海平:“???”
容庭已經快一步將大門敞開,“外祖父,快請進,想必舟車勞頓,孤為你倒杯茶。”
要知道,容庭目前也沒有幾個長輩還在世,他從前只聽說過外祖父跟舅舅的威名,卻一直沒見過,現在一見面,尤為親切。
宋海平暈乎乎的走進屋子,暈乎乎的換了鞋子,將倆紙箱放在地板上,這才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詫異的問容庭,“小朋友,你剛才叫我什麼?我們認識嗎?”
容庭動作笨拙的給宋海平倒了一杯水,他並不怯場,從很小的時候便跟著父皇身邊學習,大場面也見了不少了,唯獨在初次見到母后的時候有些緊張,其餘時候他都有一種超乎同齡小孩的鎮定自若,這會兒也不例外,見外祖父不認識自己他也不意外,仍然笑著回道:“外祖父不必如此見外,孤是母后親子,外祖父是母后生父,孤亦會孝敬外祖父,還請外祖父不必拘謹。”
這文縐縐的一番話,已經讓宋海平滿臉問號了。
他左一句外祖父,右一句外祖父,更是讓宋海平太陽穴突突的疼。
“小朋友,你認錯人了。”宋海平轉身想走,“我只有一個女兒,我女兒才剛大學畢業呢。”
在得知宋海平的身份以後,容庭對他心裡是很親近的,這會兒見他要走,又追了上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外祖父,可是孤禮數不周?”
宋海平停下腳步,指了指牆壁上宋園的藝術照,一口氣都沒提上來,說道:“小朋友,你真的認錯人了,這個是我女兒,她應該是你們家的房東。”
容庭鬆了一口氣,“那孤便沒認錯,外祖父,母后酉時便回,且再耐心等等。”
宋海平不作聲了。
因為他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從他敲門到現在,處處都透露出古怪來,閨女租房子給別人是不可能不跟他打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