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誠拉開拉鍊,從書包裡拿出兩張檔案紙遞給她,“戶口一定要上,假戶口的想法我們都不要有,知法犯法不說,哪天真發生了什麼事,那不是開玩笑的,而且斯硯以後要念書,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這些都是要稽核戶口的。不瞞你,之前我也想過讓他掛在別人家裡,我老家也有合適的人選,不過我想了一下,還是不要這樣,麻煩不說,斯硯心裡也會不痛快,他不會願意成為別人法律上的孩子,所以,這個事,只能我們自己來扛。”
江若喬垂著頭,“誒,我知道,可是……”
可是怎麼上戶口呢?
陸以誠盯著她的發頂,唇角有一絲稍縱即逝的笑意,他又輕咳了一聲,“我的辦法是,以非婚子的身份上戶口,我也去有關部門諮詢過,斯硯可以上我的戶口,只要我再帶他去正規機構做一個親子鑑定,證實我跟他是有血緣關係,那他就可以上戶口了。”
江若喬詫異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上你的戶口??”
這說得容易,但揹負的輿論不會小。
比如他要跟別人解釋,他今年二十歲,是怎麼有一個五歲的小孩的。
真正的事實真相還不能跟人透露半句,所以他只能認下。
光是這一點,都足夠讓人戴著有色眼鏡看他。
上戶口並不是什麼難事,可難的是,該怎麼邁出這一步來。
所以,陸以誠現在這樣提議決定,他完全將江若喬給摘了出去,毫不誇張地說,這一刻的他,在江若喬眼中,彷彿渾身散發著金光。
讓她忍不住聯想到一個詞——菩薩啊。
江若喬脫口而出:“為什麼?”
陸以誠為什麼這樣做?
她知道現在非婚子也能上戶口,知道是知道,但她就做不了這個決定。
因為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陸以誠看向她,神情沉靜、聲線平穩地說:“這是我權衡利弊之後,想到的最適合的法子。第一,我家裡沒別人了,我自己一個人一個戶口本,做這件事不用驚動家裡人,不需要跟誰解釋,我還有一個姑姑,不過她很多年前就嫁到外地去了,我奶奶還在世時,她也是幾年才回來一次,我奶奶不在了,她不會再來了。而你,應該還有家人吧?我說戶口本上你不是一個人。”
江若喬點了下頭。
她有些猶豫。
因為她的家庭情況,她連蔣延都沒說,不過現在看陸以誠這樣給力,她只遲疑了幾秒鐘,便透露了一些出來:“我爸已經不在了,很小的時候我就跟著我媽住在我外公外婆家裡,我的戶口在我外婆那邊。”
陸以誠“嗯”了一聲,“如果斯硯上你的戶口,勢必會驚動老人家,我想,你應該暫時還不想讓他們知道。”
“恩,我外公外婆的身體不是很好。”江若喬說,“過兩年我會說,但不是現在,我也不想給我外公外婆惹麻煩。”
“正常,我可以理解。”陸以誠說,“如果我奶奶還在世,我也不一定能做這個決定。第二,我身份證上的年齡比實際年齡要大一歲。”
江若喬看向他。
“在辦戶口的人眼裡,我是二十一歲,那算算斯硯的年紀……”
說到這裡,陸以誠也不說什麼了,剛才還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這會兒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算算年紀,在外人眼中,他是十五六歲左右讓人懷孕了。
“你的身份證號斯硯背了下來,只是剛滿二十歲,我覺得你被人誤會十幾歲時就……不太好。”陸以誠說,“要麼你被人誤會,要麼我被人誤會,怎麼想,好像都是後者會更容易讓人接受。”
他說得很簡單,不過江若喬能明白他的意思。
有那麼一句話說得好,性別一換,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