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他並不是特意過來的。
嚴均成走過來,看到自己的員工,停下來駐足,似乎、大概、可能也就沒那麼突兀了。
一切都變得那樣的寂靜。
鄭晚也能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打量目光。
她感到一絲難堪。如果她知道陳端跟嚴均成認識,並且兩人還是上司下屬的關係,那任憑張嬸如何的軟磨硬泡,她也不會鬆口,更不會來見陳端。
嚴均成的視線裹挾而來。
她幾乎都快喘不過氣。
直到那沉穩有力的皮鞋聲逐漸遠去,她的氣息才舒緩平靜下來。
陳端目送著嚴均成拐彎,再也看不到背影后,他坐下來。整個過程並不漫長,可能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分鐘,他的心情也猶如過山車般,在震驚茫然過後,便是受寵若驚——
嚴總跟王特助居然認識他?
至少這一刻來說,陳端內心的雀躍遠遠勝過了面對鄭晚的心動。
他就像任何一個炫耀自己長處的普通男人,語氣甚至有些興奮地同鄭晚說道:
“那是我們嚴總,成源集團的成是他的名字,沒想到嚴總居然還記得我。”
“上一次見嚴總還是在會議上,那天會議是副總開的,可能嚴總也是正好來了。”
“說起來那時候我正在臺上,可能就是那次給嚴總留下了印象。”
他正在委婉地向他有好感的女人表示他的個人能力。
畢竟沒有過人的能力,他這樣一個部門的副經理罷了,怎麼會讓集團大老闆記得他?
鄭晚卻意興闌珊。
壓根就沒聽清楚陳端在說什麼。
明明他都已經走了,為什麼她還是感覺渾身不……
自在,她希望這頓飯早點結束。
她以去洗手間為由,匆忙起身,這裡的店員都是經過專業培訓,不會多說一句話,臉上卻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一路走過去,都有店員禮貌地為她指路。
洗手間也有專人等候著。
鄭晚機械般地站在洗手檯前,看著臉色蒼白的自己。
店員微笑著遞上毛巾,“女士,是不是我們的冷氣開得太足?我們這邊備有羊毛披肩,您需要的話,我給您去拿,您也可以帶回家,我們這裡的羊毛披肩並不是迴圈使用,請您放心。”
鄭晚心不在焉地擺擺手,“不用,謝謝。”
她走出洗手間,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有回到二十年前的錯覺。
也是此時此刻她才記起來,為什麼會覺得這裡眼熟。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錯,這裡好像是她跟他去過的那家西餐廳。
那時候他們一群同學都還是跟父母伸手要零花錢的學生,他就跟他們不太相同,他的零花錢很多,而且也花不完。
他隨手給她的護手霜,她那會兒不太認識品牌,等後來才知道,那一支小小的護手霜居然要兩三百塊。
他給她買的光圈戒指,上面還鑲著小顆的鑽石。
在風和日麗的時候,他帶她來了西餐廳。
她很不安。
不明白同樣是工薪家庭,為什麼他總是有那樣多的錢,那頓西餐,她也沒認真吃,總是欲言又止。她聽父母閒聊時說過,誰家的小子打遊戲居然偷拿父母的錢……
他該不會是拿了家裡的錢吧?
他有很強的自尊心,如果她直接問出口,他恐怕不能接受,於是,她晚上回家後,開啟了自己的存錢罐,將夾在日記本里的錢通通拿了出來。再次碰面,趁他不注意,她將那些錢都放進了他的書包裡。
一路回到座位,鄭晚心驚不已,也更沒心思去聽陳端在說什麼。
陳端感覺到她的臉色不太對,關心問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