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
鄭思韻看他文縐縐地講話就頭疼。
自從鄧莫寧稱呼她為「俠女」以後,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勾起了嚴煜的武俠癮,這段時間又一頭扎進了快意江湖的小說中,導致他現在說話文不文、古不古的。
好友劉桐還悄悄問她,你哥哥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呢?
鄭思韻無視這中二到極點的回答:【叔叔他是不是很喜歡吃苦瓜?】
嚴煜:【怎會如此!大小姐從哪聽來的莫須有傳言?】
鄭思韻:【再不好好講話就拉黑。】
嚴煜:【誰說叔叔喜歡吃苦瓜?反正我沒見過他吃苦瓜,我們家裡飯桌上也從來沒出現過這道菜,怎麼?】
鄭思韻:【沒事,就是問問。】
嚴煜的八卦雷達一向警覺。
事關叔叔的八卦,他更加不可能輕易放過,不停地發來訊息追問。
鄭思韻被他煩得沒有辦法了,只好分享了這一趣事。
嚴煜:【有沒有可能,是你的味覺有問題呢?它也許就是很甜?】
鄭思韻:【要不我給你裝一瓶,明天你嚐嚐?/微笑.jpg】
嚴煜:【okok!】
嚴煜:【究竟是苦還是甜,本少俠明天親自揭曉。】
鄭思韻果斷關了跟他的聊天對話方塊,完全喪失了探索興致。從抽屜裡拿出今天從書店買的試卷,沉下心來,專心致志地在題海遨遊。
……
鄭晚倚著洗手間的門,笑意盈盈地看著嚴均成進行晚上的第三道刷牙。
面不改色喝掉一碗涼茶的男人,嘴上說著甜,卻等思韻回了房間後,漱口刷牙——只為了維持繼父的臉面跟尊嚴。
嚴均成淡定地將牙刷跟漱口杯放好。
洗手檯上,擺放著三個顏色不已的漱口杯。
“不是說很甜?”鄭晚故意揶揄他。
嚴均成依然語調平緩地說瞎話:“就是因為甜,所以才要多刷幾次,我怕蛀牙。”
“你以為你幾歲小孩,還蛀牙?”鄭晚心裡的那點氣,看著他吃苦非說甜的模樣,終於盡數散去,她這個人的確偏心,明知道他的心思不可理喻,卻還是很難硬氣心腸一板一眼地去解決這件事。
嚴均成湊到她面前來,帶著牙膏的氣息。
這牙膏是鄭思韻買的,荔枝味道濃郁,彷彿置身於夏天。
“你檢查檢查。”他說。
鄭晚懶得理會他,白了他一眼,回了主臥室。
她是無比耐心包容的媽媽,哪怕在女兒思韻最調皮搗蛋的年紀,她也很少發火,不會用「你再這樣不乖媽媽就不喜歡你」這樣的方式讓孩子聽話,她給了孩子絕對的安全感,所以,在鄭思韻還懵懵懂懂的年紀時便有足夠的底氣對季方禮說,不管我是乖孩子還是不聽話的孩子,我媽媽都會愛我!
季方禮豔羨不已。
不只是他,沒有擁有過這樣愛意的人都會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