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
“怎麼來了?”
門一開,屋外的寒風也迫不及待地鑽了進來。
她只穿著單薄的睡衣,被這冷風一吹,涼意襲來。
嚴均成眼神深邃地盯著她,“突然就想過來了。”
或許人就是這樣的貪婪,在還沒有擁有過一整個晚上之前,他尚且還能忍受,可都已經抱著她入眠,睜開眼又看到她,再回去那個空蕩蕩的房子便覺得這夜太過漫長。
鄭晚也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手虛扶著門框,壓低了聲音說:“那你總要回去的,這樣一來一回不嫌折騰?這裡又沒有你換洗的衣服。”
他有潔癖,在喝過酒、身上還有氣味時,是絕對不可能上床睡覺的。
現在都已經這樣晚了,他過來也只能說幾句話就得回去。
何必這樣折騰?
嚴均成眼裡掠過一絲暗光,“你的意思是,你並不反對我在這裡過夜?”
鄭晚一愣,她眨了眨眼,發覺自己被他繞了進去,還未來得及辯解,他跟變魔法似的,從一旁的暗處拎了一個黑色行李包起來。
“換洗衣服帶了,睡衣也帶了。”
“剃鬚刀帶了,毛巾跟牙刷也都帶了。”
鄭晚:“……”
他早就挖好坑等著她跳。
“你故意的。”她語氣篤定地說,卻已經偏身,讓他進來屋子,提醒了一句,“輕一點,別吵醒了思韻。”
嚴均成拎著包進來,跟在她身後,刻意放輕了步伐,進了她的臥室。
鄭晚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大房子不住,大床不睡,偏偏要過來跟她擠她房間這一米五的小床。
嚴均成彎腰,拉開行李包的拉鍊,將準備的睡衣以及毛巾牙刷拿了出來,淡定地掃她一眼,“我先洗澡,等我。”
鄭晚坐在床沿邊,白了他一眼,“你開門關門輕一點,老房子不隔音。”
“知道。”
嚴均成並非那樣不要臉。這個點要是吵
醒了思韻,他也尷尬。
等他去了洗手間後,鄭晚又站在床上,從衣櫃裡拿了另一個枕芯出來,套上枕套,放在她的枕頭旁。
臥室裡只有床頭櫃上的一盞檯燈開著。
鄭晚坐在床上翻看這次出差記載的筆記以及一些社交溝通書籍。
做她這一行,除了要掌握熟練的業內知識以外,最重要的還是跟擅長跟顧客溝通。
她在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但也比不上本就能說會道的盧姐,好在勤能補拙,她自知沒有好口才,也只能儘量地以誠待人,這才慢慢將客戶積累下來。
嚴均成帶著一身水汽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很投入也很專注,她好像也不清楚她那些令人沉迷的特質。
那時候她的好朋友跟人發生矛盾,歌詞本被人撕成碎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其他女生都在安慰,只有她蹲下來,將地上那些碎紙片都撿起來,眉眼細緻認真地一頁一頁的貼好。
那時候才分班,他無意間走過,掃了一眼,沒放在心上。
等到下午體育課大家都在外面玩,她還坐在課桌前貼著碎片。
是不是有點傻?
她就是這樣傻。將歌詞本貼好以後,她的好朋友驚喜不已,兩人手牽著手去了小賣部。
她是一個對朋友對家人對戀人都無比上心的人。
誰要是被她放在了心上,她會用那如涓涓流水般的溫柔跟耐心將那人包裹,掙脫不開。
“當心壞了眼睛。”
他走到床邊坐下,頭髮也沒吹,一滴水珠順著往下,滲進了衣領中。
鄭晚合上書本,放在一邊,注意到他的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