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準確去拿遙控器開電視機,正好掃見她放在置物盒裡的護照本。
開啟她的護照,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小二寸證件照。看下護照的日期,正好是十年前,十年前她也才二十八歲,看起來跟十八九歲時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掃了一眼,他猜她拿出護照應該是要換新的。
馬上就到十年有效期了。
他當然見過二十八歲時的她,那一年的她破天荒地剪了短髮——倒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理髮店的髮型師給她燙的卷她不滿意,煩躁了很久,咬咬牙將頭髮剪短,卻意外地適合她,靚麗又俏皮。
原本刻意不去想的某些事情,隨著他翻開護照,讓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忽視。
每次出入境時海關都會在護照上蓋戳。
具體到某年某月某日,如果把護照當成是回憶錄的話,這個想法也很不錯。
他早就知道,從二十八歲到十二歲,她去過很多地方。
去過紐西蘭的皇后鎮,去過澳大利亞的悉尼歌劇院,去過宏都拉斯潛水,去過法國的埃菲爾鐵塔。
她跟另一個人去過很多地方,擁有很多回憶。
他只跟她在一起兩年,她卻跟另一個人在一起十二年。
嚴均成的目光寸寸挪到了自己的手上,這雙手簽過數不清的合同,這雙手做過很多外人眼中了不起的事,這雙手……也無力到連她都抓不住。合上護照,重新放回置物盒裡。
嫉妒是火種,只需要一點點,便可以燎原,燒得他五臟六腑都難受。
洗手間裡傳來陣陣水聲。
鄭晚站在花灑下,正在用手指梳著髮尾,突然門口傳來聲音,她錯愕地抬眸看去,嚴均成開了門,她措手不及,連下意識的尖叫都忘記了,直愣愣地看著他朝她走來。
接著,他的頭髮淋溼,他的毛衣也是,一圈一圈的水漬瀰漫開來,變成了近乎於黑的顏色。
她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伸手關掉了花灑,將她抱起,放在了洗手檯上,她一後仰,背貼上了滿是霧氣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