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平的套房,一應設施都具備,鄭思韻一時興起,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轉動辦公椅,正開心時,突然看到嚴均成過來,趕忙拘謹地坐好。
嚴均成這些年來不知道接觸多少人。
即便鄭思韻重活一世,她在嚴均成眼中都太簡單。
他一眼就能看穿這個孩子。
比嚴煜沉穩成熟也懂事,也有自己的心思。她怕他,但只是怕,不是討厭。
她也很好奇,所以偶爾會偷偷地打量他。
但她很好,她愛她的媽媽,心思純淨。
即便……
即便她是陳牧的女兒,但,她更是她歷經辛苦生下的孩子。
這一點他不會忘記。
這個孩子是她的心頭至寶。
嚴均成神色自若地問她:“喜歡這裡嗎?”
鄭思韻連忙答:“喜歡。”
嚴均成頷首,“喜歡就好,這幾天司機會送你上學放學,有什麼事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他說。”
“嗯嗯……”鄭思韻小心地回,“謝謝叔叔。”
嚴均成平和地點頭……
鄭思韻現在在嚴均成面前也自在了許多。
或許是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不是教授課堂上的分析案例,不是人們口中深不可測的嚴總,她看到了他的小心翼翼,看到了他對媽媽的珍愛,令他有了溫度,也有了色彩。
褪下這層層光環,這只是一個深愛媽媽的男人。
嚴均成自知以他的身份不太適合在這裡久待,低聲跟鄭晚說了幾句後便離開,將這個套房都留給了她們母女。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鄭晚見女兒懨懨,簡單地擦臉過後,便讓女兒躺下休息,她則靠在一邊,伸手,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女兒的背,就像小時候哄她睡覺那樣。
鄭思韻上輩子這時候不太喜歡媽媽總把她當沒長大的孩子。
現在卻很享受。
安心地在媽媽懷裡睡著,這就是最幸福的時刻。
等鄭思韻睡熟了以後,鄭晚才小心地下床,擔心女兒醒來沒見著自己,又留下紙條,這才輕手輕腳往門口走去。明明房間在裡面,她也怕吵醒了孩子,開門時輕了又輕。
誰想到,一開門,嚴均成正神色倦怠地倚著牆。
她都被嚇了一跳。
趕忙走出來,反手關上門,慌張地噓了一聲,“你怎麼在這?”
剛才嚴均成跟她說,他在樓下的套房,讓她忙完了過去。
她以為他在房間等她,誰知道剛出來就見他在外面等著,難免詫異。
嚴均成過去牽她的手,往電梯處走去。
等進了電梯後,他才淡淡解釋:“剛上來。”
他的套房在樓下,比她們住的這間要小一些,但也有一百多平。
“我這幾天也住這裡。”他說。
鄭晚無奈,卻也知道拗不過他,他能妥協沒帶著她們去瀾亭,已經出乎她的預料了。現在再住在樓下的套房,這也是他的退讓。
她意有所指:“思韻還小,晚上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睡。”
“嗯,我知道。”
剛關上門,房間只剩他們,他便將她圈在懷裡。
她也順勢環住他的腰身,感受著他的吻落在耳邊,脖頸。
“今天不行。”她喘息著去推他,“還有點不舒服。”
他似乎笑了一聲,“好。你也累了,我陪你睡一會兒。”
片刻後,兩人躺在床上。
整個屋子的窗簾都被拉上,只開了床邊一盞閱讀燈,散發著不刺眼的柔和光芒。
她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他沒睡,一隻手背在腦後,一隻手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