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她很快回過神來,從嚴均成懷中退開,神色如常地快步走到門口,語氣一如之前的溫和關切,“思韻,中午回來怎麼沒跟媽媽說一聲?”
她注意到了女兒不自然的站姿,心裡一緊,顧不得其他,蹲下來,仰頭焦急地問,“思韻,你怎麼了?”
“沒事啦媽。”鄭思韻彎腰要扶起媽媽,“就是崴了一下,沒什麼事,校醫阿姨給我開了藥油,一日三次塗抹,過兩天就好,阿姨說沒傷到骨頭,您別擔心啦!”
嚴均成走過來,扶住了鄭晚,低頭掃了一眼,沉聲道:“去一趟醫院吧。”
鄭晚也是這個意思,忙點頭,“對,還是要去醫院,去拍個片子。”
鄭思韻很無奈:“真的不用啦。”
“不行。”
鄭晚只恨不得現在就拿錢包帶女兒去醫院。
嚴均成阻止了她,提醒:“孩子還沒吃午飯,吃飽了再去也不遲。”
鄭晚這才看到已經淪為了優秀背景板的嚴煜,只幾秒鐘,她就反應過來:是嚴煜送女兒回來的,他還拿著女兒的書包。
她略懊惱,面上卻不顯,溫聲道:“是嚴煜吧?快進來,別凍著了。”
嚴煜定住。
他不敢動,嘴唇囁嚅,“您、您好,叔叔,我先走了。”
鄭思韻微微詫異。
嚴煜用實際行動闡述了一件事——他真的怕他的叔叔,怕到見了就腿軟,怕到就像老鼠見了貓。
鄭晚失笑,“都已經這個點了,要不,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吧?也謝謝你送思韻回來。”
嚴煜哪裡敢踏進來,知道叔叔談戀愛了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叔叔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又是另一回事。
嚴煜還琢磨著該怎麼回答。
嚴均成終於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皺了下眉頭,語氣卻是比起剛才要嚴厲許多,“還不快進來把門帶上。”
下一秒,嚴煜麻利地進來,順手帶上了門。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見一秒卡頓。
他……真的習慣了。
鄭晚低聲說:“我先帶思韻回房間看看。”
嚴均成點頭:“去吧,剩下的我來收拾。”
嚴煜像是犯錯了學生面對教導主任一樣,平常站沒站相吊兒郎當的一個人,這會兒就跟站軍姿一般,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這一幕同樣地也被鄭晚看在眼裡。
她小心地扶著女兒進了次臥,又輕輕地掩上房門。
鄭思韻坐在床上,還在發呆,正默默消化剛才見到的那一幕。
疼痛感傳來,她才回過神來,抬眸看去。
鄭晚正蹲著,動作溫柔珍惜地替女兒脫鞋、脫下棉襪,看著紅腫的腳背,她心疼得不行,“這怎麼弄的?怎麼腫成這樣?”
“沒事啦媽媽,就是下樓時沒注意崴了腳。”鄭思韻安慰她,“真的沒事,校醫阿姨很厲害,她幫我摸過骨頭,確實沒什麼事,如果您實在不放心,等下吃了飯我跟您去醫院看看。”
“很痛吧?”
鄭晚嘆了一口氣,眉頭緊蹙。
“真的沒事啦。”
“哎……”
鄭晚拆開藥油盒子,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說明書,任何禁忌都不錯過,在孩子的事情上,她總是這樣認真。
等看完了說明書後,她才倒了藥油在掌心,一邊揉熱一邊說:“是不是下樓的時候在想學習的事,你們學校這麼多學生,下課放學都是一窩蜂衝出來,寧願晚一點都不要去趕時間。”
鄭思韻聽著媽媽的絮叨。
媽媽很溫柔,但有時候也會嘮叨。
她不會嘮叨她的學習,就算她偶爾考得沒那麼好,媽媽也會笑著誇她,真的非常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