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草。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嚴煜聲音有些沙啞,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而且,你想想看,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距離現在都快兩個月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述他的想法。
“你覺得她會後悔嗎?”他問。
鄭思韻低低地回:“我不知道。”
她在哭過以後,聲音也沙沙的,她不是簡姨,不知道簡姨會不會後悔。
“我沒覺得你做錯了。”他又說,“做錯事的人不是你,思韻,如果你非要將這個責任攬下來,那算我一半,不,算我一大半,我也有份參與,我們說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不是你的錯,不是我們的錯!”
嚴煜又不確定地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算數嗎?”
鄭思韻怔怔地看他,良久,點了下頭,“算。”
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後悔。
這也是上輩子簡姨教給她的,那時候,她也悄悄問過簡姨,為了撫養外甥,一輩子獨身後悔不後悔?
簡姨悵然一笑,對她說,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後悔。
嚴煜說:“你擦擦眼淚。”
鄭思韻扯了扯唇角,“謝謝你。她在哪個醫院你知道嗎?”
“怎麼?”
“我想去看看。”
“好,我去打聽,到時候陪你一起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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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無論遇到了多大的事情,太陽照樣升起,時間還是這樣的過,不會因為個人的喜怒哀樂而暫停。
經過兩天的緩衝,鄭晚也只能被迫地接受了這件事,嚴均成很在意她的心情心理變化,他也確實非常瞭解她,每當她要產生「如果我再多關心她一些就好了」這樣的心思前,他總會用他的方式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顧慮她的感受,不要求她能立刻像沒事人一樣重新展顏,卻也不願意見她消沉。
她還是他了解的那個鄭晚。
深夜,她突然跟他說:“她最後很輕鬆。”
她跟簡靜華認識多年,是真的輕鬆,還是偽裝出來的輕鬆,不至於分辨不出來。
只是沒想到,關於仇恨,放下會輕鬆,復仇也會輕鬆。
靜華在仇恨中掙扎了太多年,如果能放下,早就放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說到底,她也只是局外人,她不是靜華,自然無法真正地去體會她這十六年的種種,這兩天她也幫著靜華處理了一些事情,才發現靜華一個月前就將南城的房子賣了,將房款以及所有的存款都捐到了寺廟,而那個寺廟裡也供奉著靜華姐姐的牌位。
靜華沒有給自己半點退路。
想通了這一點後,鄭晚默默接受,她不知道靜華會不會醒過來、什麼時候醒過來,靜華這些年很累了,也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而她,也要祝靜華旅途愉快。
……
第三天中午,季太太透過嚴均成向鄭晚表達了要見一面的訴求。
兩人約在了美容院附近的餐廳包廂見面。
陳雪君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絲毫不見萎靡頹喪,“鄭小姐,那天在醫院見到你跟嚴總,我就想過去打招呼的,只是事情太多,也沒顧上,也是我招待不周。”
鄭晚微笑,“季太太,客氣了。”
陳雪君失笑,“瞧我,都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姓陳,陳雪君。”
她喝了口茶後,又道:“簡小姐的事情還請放寬心,今天我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不管怎麼說,簡小姐都是方禮的親小姨,如果她甦醒了,法律上該怎麼來就怎麼來,季家絕不會使任何非法手段來施壓,如果她暫時不能甦醒,我也會讓她活著,絕不讓任何人掐斷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