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是一個小區的,他也來過這裡幾次,還算記得。
正在徘徊、猶豫不決時,轎車的喇叭聲將他拉回現實。
暮色籠罩,黑色的轎車開了近光燈。
司機按了幾聲喇叭,是在提醒小區的保安。
保安過來——
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司機開啟車窗,遞給一張紙幣給保安,“上次來過,知道你們外部車進去要收費。”
保安笑逐顏開,接過,“謝了,這就給您開。”
這樣老舊的小區都沒正規的物業。
停車費也是他們保安各憑本事來收,碰上不講理的……
根本一毛錢停車費都收不到。
但碰到了,那就是他賺到了。
司機開了車窗,站在陳端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後座。
暗沉的光線中,男人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目光似利劍凌厲,令人遍體生寒。
車窗已經緩緩上升,陳端呆若木雞,那輛車從他面前強勢地行駛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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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小區裡只有年久失修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嚴均成坐在車上一言不發地,司機也跟在他身邊多年,早已習慣,此時此刻,只當自己跟空氣融為一體。
周圍靜得可怕。
司機盯著那棟居民樓的入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嚴均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去處理一下。”
這一切都如同默片電影,司機也時刻警醒著,自然而然地也注意到了嚴均成的目光所到之處。
老舊小區沒有正規物業,很多建築垃圾也處理不及時。
這棟樓外面就有一堆雜物。東城進入深秋後,天黑得早,六七點鐘已經一片漆黑,這裡的路燈光線又不夠明亮,如果沒注意到腳下,很可能會被雜物絆倒。
“是。”
司機趕忙應下,很快下車。
這一堆雜物很危險,裡面有幾塊木板,木板上還扎著幾根生鏽的鐵釘。
他手邊又沒有趁手的工具,只略一思索,又跑到車旁,車窗緩緩下移,他說:“嚴總,我去找保安看看有沒有掃帚。”
嚴均成點了下頭。
等司機走遠後,嚴均成也沒關上車窗,任由這帶著涼意的秋風鑽入車內。
偶爾抬頭,也能看到那扇窗戶的燈是亮著的。
鄭晚收拾了之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認真地翻著自己的記事本。她腦子不聰明,記性也不太好,只能將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記下來,這個記事本上,記載了她這些年來的客戶的生日以及喜好。
掛在牆上的日曆上也會用彩色的筆畫圈。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她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有時候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從業這幾年來,卻沒有漏掉任何一個客戶,逢年過節她都會特意編輯簡訊,送上一些並不算貴重卻還算實用的禮物。
時間長了,客戶就這樣積累下來。
鄭思韻很懂事,她知道媽媽每天都有忙,只要是她能做的事,她都會去做,就如同此刻,她不想媽媽明天早上起來還要拖地,這會兒正拿著拖把吭哧吭哧地將地板拖得光亮。
“快去睡覺吧,這些事等下我來做。”鄭晚說。
“我現在躺床上又睡不著嘛!”鄭思韻呲牙一笑,“而且寫了好幾個小時的試卷了,腦子都木了,正好找點事來做。”
鄭晚沒再拒絕。
屋內的氣氛靜謐而又溫馨。
鄭思韻偶爾會停下來,看一看燈下的媽媽。
想起了今天跟媽媽那番談話,她頓生好奇心,將拖把洗乾淨掛好後,坐在沙發上,八卦問道:
“媽,您剛剛說,您說也是從我這個年紀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