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納妾,絲毫不把御史言官放在眼裡。而御史也確實奈何不了這位超品親王,再說好女色對一位宗室親王來說,實在是小之又小的毛病,除非哪一天聖人想發落安王,這條罪名才會大了。
儲君人選一直議到二月初,文武百官都沒有一致的人選,而這時候又恰逢春闈,於是聖人宣佈將議儲之事放到後面再議,為國取才先是頭等大事。
群臣也知道議儲是大事,不可能在兩二天之內出結果,便遵聖人旨意,各自辦各自的差事去了。
亦安父親白成文是禮部左侍郎,是這一屆春闈主考官,範成俊並其餘幾位官員是副主考。在安排舉人們在貢院考試時,幾位官員私下裡八卦過,也不知今年選出新太子,會不會再開恩科?
畢竟當年冊立睿宗皇帝做太子時,聖人是一口氣大赦過天下的。如今再立新太子,雖說比不過睿宗皇帝在世時,可到底也是喜事。
這幾位說小話時也不由羨慕白成文,冊立太子這樣的大事,禮部又怎麼能少的了主官去主持呢?只要這次春闈不出大亂子,如無意外,這位很快就能升作尚書了。
對於同僚明裡暗裡的恭喜,白成文倒是很謙和,並沒有對尚書之位勢在必得的模樣。因為這世上有太多的人或事,並不能十拿九穩。萬一最後坐上尚書位的不是自己,那豈不是成為官場笑柄?
亦安一出制,就去周家看大姐亦真。要說住在一個坊裡就是方便,坐馬車不到二刻鐘,亦安就瞧見周家的大門了。
這時候亦真還未生產,太醫院的太醫說這是正常現象,讓城陽伯夫人不要著急。天知道亦真產期到了卻沒有動靜,把城陽伯夫人著急成了什麼樣子。
馮氏自覺虧欠這個女兒l,若是亦真有個萬一,豈不是剜她的心?!
亦安這回是一個人去的,亦真是真的產期將近,見那麼多人反倒對她的精神不好。
所以亦安早早置辦了禮品,剛一出制,第二天就去見亦真。
聖人對亦安的賞賜很大方,現在白家都單獨收拾出一個庫房,專門放聖人給亦安的賞賜之物,預備亦安出嫁,給她當嫁妝帶過門去。
有這些金銀做底氣,也不至於在夫家看人臉色。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有個萬一,也有個退
路可走。
亦安登門是送了拜帖的,所以周璋還是像先前那次,避了出去。現在周家有亦真親孃城陽伯夫人坐鎮,還有鄭媽媽在一旁照看,再無不妥帖的。
“五姑娘。”知道亦安要來,來迎她的正是鄭媽媽。
亦安一下馬車,就看到鄭媽媽等在門外。
“大姑娘知道五姑娘來,可高興了。”亦真是個情緒內斂的人,能讓鄭媽媽說一句高興,可見是真的表現在臉上了。
後面車上的綠漪、綠瀾指揮小丫鬟抱著禮品下來,一溜兒l丫鬟跟在亦安身後。
亦安上前握住鄭媽媽的手,順勢把一個鼓鼓的荷包放在鄭媽媽手心,“這些日子媽媽辛苦,大姐多勞媽媽看顧,這些媽媽拿著買點心吃。”真金白銀總比好聽話更動人心,鄭媽媽又是陸氏身邊有體面的奶孃,卻還肯在周家精心照顧亦真,也確實當得起這一句。
荷包裡裝著一枚又一枚的金餅子,是今年京城時興起來賞賜的物件兒l,也只有富裕的宗室、勳貴有這個閒錢。
亦安手裡的,還是聖人賞給她的。還有舞陽長公主、臨清公主,亦安收穫頗豐。
“五姑娘還是這樣客氣。”鄭媽媽不比一般人,也是看著亦安長大的,在這些姑娘、少爺面前,自然有體面。
鄭媽媽引著亦安入內,還對亦安道,“大姑娘這幾日氣色十分好,夜裡也好睡,腹裡少爺是個體貼性子。”似這樣的人家,自然是盼著生男孩兒l的。尤其是周璋這樣的世襲錦衣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