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母吳姨娘的親生父親。
聽到焦清肯定的回答,聖人微微沉思片刻,便吩咐道,“點個榜尾,名次不必靠前。”實際上聖人這話已經點明,吳氏即便中舉,也只能是最末一名。
聖人要用亦安,自然要把她身邊的隱患清除乾淨,吳秀才便是其中之一。據錦衣衛報上來的訊息,這位可是敢在白侍郎回京之初就登門的存在。若是不盡早處置,遲早是個禍患。現在就敢登白家的門,知道外孫女兒發達了,還不坐到人家門口兒去?
要說吳秀才真是有辱斯文,焦清知道吳秀才是靠賣女兒才維持住了這麼多年在京城的開銷,對吳秀才極為不齒。像焦清,那是家裡孩子太多養不活,這才送進宮裡求一口飽飯,哪裡像吳秀才這樣,為了自己快活,連妻女的死活都不顧。
焦清也是贊成聖人的安排,只是嘴上還要勸一勸,“範侍郎主持鄉試,是否要讓其心裡有數?”這一回鄉試是白成文和範成俊搭班子主持。聖人總不能把白成文叫過來,說他老人家想給卿家姨娘的生父開個後門,這算怎麼回事兒?
聖人微微搖頭,“範卿家做事一向不問緣由,此事底細,不必告知。”範成俊素來便是這樣的性子,聖人吩咐什麼他做什麼,不問聖人心中想法,只把自己當作辦事的工具。
又是一年金桂飄香,這一年京城鄉試放榜,吳秀才照例前去觀榜,這一回他自覺答得信手拈來,本場主官看過他的卷子,也對他分外和藹。
吳秀才不由想到,自己多年不中,難道便是為的今日一朝而起,直入廟堂?
懷著這樣的美夢,吳秀才好不容易擠到前面,從最上首開始找自己的名字。
一直看到最後也沒有發現,吳秀才臉色逐漸僵硬,隨後不死心地又去副榜尋找。
終於等吳秀才即將絕望時,終於在末尾看到自己的名字。
“噫!我中了!”說完這一句,吳秀才整個人挺直了向後倒去。
周圍來觀榜的秀才見這老秀才神色激動,面上倒也沒有意外之色。畢竟每年都有激動到厥過去的秀才,看這老秀才這般年歲,應當已經下場十幾次,如今終於中舉,激動地暈過去也可以理解。
不少觀榜的秀才上前,想把吳秀才扶到一旁歇著,往起一
攙就覺得不對勁兒,怎麼身子好似軟成泥一般了?
不好,死人了!
首先過去攙扶的秀才一驚之下,猛地蹦到一旁,吳秀才的身子又軟了下去。
斷…斷氣了?!
好巧不巧,放榜不遠處就是萬年縣的縣衙,腿腳快的秀才一溜煙兒跑過去報信。
魏縣令今日正在辦公,聽說有新進舉子猝死在榜前,自家就先吃了一驚。魏縣令自己就是意舉人身份出仕,歷朝以來讀書人的地位都不低。更何況本朝國安民泰,有點兒錢的都會供自家子弟讀書。好不容易考到舉人,有了做官的資格,這下要真沒救過來,那可真是多年供養皆成虛談。
這不是小事,便是不幹魏縣令的事,也得他暫且出面管一管。魏縣令一邊吩咐差役去請大夫,一邊親自跟著來報信的秀才回去。
“可莫要看錯了,許是閉過氣去了?這也是有的。”萬一是痰迷心竅,堵住了喉嚨那還好說。要是真過去了,要處理的地方可就多了。
那秀才就快對天發誓了,“學生不敢妄言,那老先生確是沒氣兒了。”他是看著眾人把吳秀才放到一旁沒叫起來,這才撒腿趕來報信的。
魏莫鈐這時候還沒意識到當事人是他的老熟人,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等魏莫鈐帶著那秀才坐著轎子趕到,周圍的秀才還未散去。有了這麼個變故,甚至都沒人怎麼去看榜了。
魏縣令到底為官多年,先讓跟來的差役把吳秀才周圍圍起來。因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