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關?」
得到肯定的回應,九淵便開始仔細地回想自己踏入千刀海後發生的一切,接連給出幾個答案,但都被鹿雲舒否認了,直到離開千刀海,他也沒猜到解開鎖魂陣的鑰匙是什麼。
他們從千刀海中搜到了飛行法器,正好回程的時候可以用。
鹿雲舒看著沉思的九淵,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從他們離開千刀海後,九淵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還在和鎖魂陣的事較勁,他本不太想說出來,現下忍不住猶豫。
「那麼想知道嗎?我記得你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九淵將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拉下來,捏了捏他的指節:「與你有關的事,我都不想錯過。」
還有一點,他心裡有種預感,這件事對自己很重要。
鹿雲舒臉一熱,想抽手沒抽回來,索性順著他的力道坐下,小聲嘀咕:「這也不算錯過啊。」
九淵只當自己聽不見,撓了撓他的掌心:「所以鑰匙究竟是什麼?」
「真是拗不過你。」
鹿雲舒輕嘆一聲,將九淵的衣袖往上拉了拉,在顏色稍淡的傷口上輕撫,舉止溫柔。
離開千刀海之後,九淵的靈力就恢復了,因為旋渦結界而裂開的傷口也在快速癒合,兩日過去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九淵心中一動,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他抬起頭,正撞進鹿雲舒的眼中,那裡面的疼惜仿若霞光,寸寸鋪展開,而後他聽見自己剛想到的答案。
「是你的血。」
「雲舒!」
鹿雲舒低下頭,不與他對視,開了頭之後,後面就容易許多了:「我當時想的是,萬一,萬一你受了傷,又萬一來到了千刀海,又萬一被人攻擊,那鎖魂陣便可以解開,我也能幫幫你。」
「只是萬一?」
九淵不信。
「唉,好吧,不只是萬一。」鹿雲舒笑了下,沒有繼續說,突然撲進他懷裡耍賴,轉移話題,「累了,想要你抱抱我。」
九淵直接將人抱到自己腿上,見鹿雲舒不想說,也沒有繼續逼問,最重要的事他已經知道了,無論是不是萬一,鹿雲舒對他的心意,他都感受到了。
兩個人鬧個不停,看得抱著冰冰的三更忍不住皺眉,這兩個人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平常對人總是板著張臉,湊到一起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一點都不穩重!
他捏了捏冰冰的爪子,認真道:「你可千萬不能學他們那樣,太傻了。」
冰冰還沒完全恢復,但並無大礙,變回妖身也是為了減少靈力消耗。
九淵不樂意讓三更打擾他和鹿雲舒的二人世界,哄騙三更說多曬曬太陽有利於冰冰的傷勢恢復,於是三更走哪兒都揣著它,每天固定抽出幾個時辰帶冰冰曬太陽。
冰冰現在只保留著妖獸的本能,對於外界的反應只能做出簡單的回應,感覺到爪子被捏了,它慢悠悠地翻了個身,臉貼著三更腹部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三更被萌到了,又戳了戳冰冰的肚子,直到雪糰子不滿地哼哼才收回手:「蠢貨就是蠢貨,睡著了脾氣還這麼大。」
他玩夠了,又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傍晚的陽光是橘紅色的,將他們包裹起來,三更忍不住感慨出聲:「傷筋動骨,付出了那麼多,終於又在一起了。」
鹿雲舒枕在九淵腿上,眯著眼看雲層與霞光。
怎麼可能只是萬一,千刀海是上神界為他的淵選定的埋骨之地,他早就想過了,最好的結局是他們一刀兩斷,如果真的走到千刀海這一步,他也可以恢復記憶,與他的愛人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