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又問,「尋眉下了幾次藥?有沒有成功的?」
葉風道,「她招供下了兩次,第一次是你剛進家門那天,她趁人不備下在茶裡,你沒喝。後來便沒找到機會,這是第二次。不過,還是怕有萬一,進京後讓御醫給你診診脈。」
夏離想了想,那天尋眉是給她端過一次茶,她先洗澡就沒喝。洗了澡以後,那碗茶涼了,金鈴就另外沏了一碗。她鬆了一口氣,又幽怨道,「服了那種藥還能檢查出來?」
葉風道,「看看你是否宮寒。若是,說明你已經服了毒,趁時間短看有沒有法子解。若沒有,當然更好。」
夏離嘆著氣說道,「還沒到你家,就出了這事,真煩。」
葉風寬解道,「這是意外,原來家裡從來沒出現過。葉家的家風還是比較嚴,人口也相對簡單,我一定會把害群之馬找出來,還家裡一個清明,讓你過得安心……」
兩人的心情都不好,相擁著躺下,想心事想到快天明才睡著。
第二天下晌大船靠岸。他們去一處驛站歇息了一晚,翌日一早從旱路往北走。
這以後速度就慢多了,晚上要趕到驛站或是城鎮歇息,白天晌午也要停下吃飯。坐船七天的路,坐馬車要趕十天。
正月二十七晌午,一行人馬終於抵達京郊通水鎮。在鎮上吃的晌飯,葉風給夏離使了個眼角。夏離知道,大皇子的秘密別院就在附近。
她心裡特別想見見那位有著血緣關係的表哥,卻是不可能。她聽葉風說,大皇子劉運三歲就被圈禁,還好皇上心疼這個兒子,又覺得對不起先太子妃楊平平,派了幾個有學問的夫子教導他。不過,這幾個夫子只擅長丹青和寫詩。後來,其中一個夫子病重辭職,後補的朱夫子是邱繼禮介紹給葉國公,又由葉國公舉薦去給大皇子當了老師。那位朱夫子有大才,劉運又有悟性,長大後的劉運胸懷錦繡,睿智果敢,只不過非常低調。現在,已經有朝臣開始上摺子請皇上開恩,還大皇子自由了……
暮色四合之際,一行人馬終於到達京城東門。夏離掀開車簾,看到高高的城樓,以及上面的旌旗和士兵,心情澎湃。這裡就是天子腳下,不知像不像前世的北京城。
夏聚也把小腦袋鑽出車窗,看了一眼後又縮回來,說道,「大姐,我怎麼開始心慌了呢,我不喜歡這裡。」
夏離笑道,「莫怕,你跟姐姐一起住去葉府,沒人敢欺負你。」
夏聚聽了,又往夏離的身邊擠了擠。他已經記不清他是從這裡出逃的,但他就是下意識的不喜歡這裡。
車馬沒有排隊,直接向城門駛去。夏離聽到一個介乎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驚喜聲音,「大哥,終於把你們等回來了。」
葉風的聲音,「二弟。」
夏離知道了,這是葉家三爺葉景,葉風的胞弟,
葉家人口簡單,葉老國公和老太君耿氏育有兩子。
大老爺葉宏生,國公爺,四十一歲,任從一品的左軍都督府都督同知。妻劉氏,和安郡主,四十歲。
他們的大兒子就是大爺葉風。大姑娘葉姝,二十一歲,已經嫁人,生了一對龍鳳胎。二兒子是三爺葉景,十五歲,還在上國子監。二女兒是五姑娘葉嵐,剛剛十歲。
二老爺葉宏英,三十八歲,任通政使司副使,從四品。夫人趙氏。生了二姑娘葉慧,已經嫁人。二爺葉文,十七歲。四爺葉和,十四歲。五爺葉安和四姑娘葉真都是庶出,分別是十二歲和十一歲。
大房沒有庶子女,二房有兩個。這在京城妻妾成群的貴族中,屬於異類。
葉景又走到夏離的轎外,躬了躬身笑道,「大嫂。」
夏離沒好掀轎簾,笑道,「勞煩二叔了。」
葉景笑道,「該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