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息之根本。賀主簿年方弱冠,血氣方剛,對傾慕之人心生慾念,此乃人之常情、天性使然,每個人都會有,少年人尤甚。但他心中有欲卻能克己自守,始終對你以禮相待、悉心愛護、不亂|倫常,甚至也不叫你知道,還是你有了異能之後才看穿,豈不更說明他律己嚴格、持身正派,知其不可為則不為,何嘗不是令人敬佩的君子?”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目光漸漸往下移,心口怦怦跳了起來。
原來如此。我喜歡他和喜歡別人不一樣,是因為我對他有慾念。
我對他有獨佔欲,不能容忍他和別的女人相好,不管是鳳鳶還是公主;我對他還有……賀琚和鳳鳶被我看到過的那種念頭,我想親近他、想抱著他,還有其他更深入的、我一知半解懵懂不明卻又莫名嚮往的親密之舉。
婆婆說,人的心裡有**,才生出各種不該有的妄念,被“墨金”感知,知人心意。
他就是我的妄念。
虞重銳卻以為我沒有聽進去,接著勸導說:“一個人的品行,不是看他怎麼說,甚至也不是看他怎麼想,最終還是要落到實處,看他做了什麼。人心並非非黑即白、一成不變,善人會有私心,惡人也會有一念向善,即使同一個人,昨日和今日想的也可能完全不同。你現在能看見別人心中惡意,固然能幫助你識人,但也切忌被它一葉障目,失了自己的判斷。”
我把視線又移上來,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說對喜歡的人就會有慾念,這是人的天性,每個人都是如此,是真的嗎?”
“對。”
“那你呢?你也是這樣嗎?”
他猶豫了一下,垂下眼瞼說:“我自然也是。”
我霍然起身,越過面前的杯盞案几,湊上去親在他的唇上。
第48章
虞重銳瞬間睜大了眼, 迅速往後一退。
但是我已經親到了, 他不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傾身撐在面前案几上沒有動, 隔著不到一尺的距離緊盯著他。如果……如果他的反應像我預期的那樣,如果他也喜歡我,那我就什麼都不怕,我願意為了他去與祖父、與公主、與陛下相抗衡。
離得這麼近,我看到他眼神裡似乎有過那麼一絲漣漪波動, 但迅速又湮滅成一汪漆黑深潭。
時間好像凝固了, 我只聽見自己耳鼓裡血流奔騰的聲音。我甚至能感覺到,血脈裡的“墨金”彷彿也覺察了我孤注一擲的緊張期盼, 在我的心口瘋狂鼓譟,想去抓住那最細微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意念波動。
也許只是短短片刻,又恍如過完漫長一生。
我快要撐不住了, 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按住心口。“墨金”漸漸地平息下去,安靜地伸展潛游在我的心脈血流之中。
它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於是就放棄了。
虞重銳微微皺了一下眉。
“你騙人……”
我想用輕鬆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來, 但是我現在笑得一定比哭還難看。我在他面前什麼尊嚴都沒有了,再多待一刻,我可能就要崩不住哭出來。
我把面前的杯盤桌几一推,轉身跑出門去, 一邊跑一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沒有騙人。
他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我也不知道要往那兒去, 只想離開這兒, 找個地方躲起來大哭一場。
經過庖廚的時候, 我看到鳳鳶又一個人躲在耳房裡, 支一個小桌子偷偷吃酒,一邊吃一邊嘆氣。我衝進去對她說:“鳳鳶!我也要喝酒!”
據說酒能消愁,喝醉了或許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我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壺,鳳鳶眼明手快地一把將壺抄走護在身邊:“你喝什麼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