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我現在就證明你給看!比如她, 她現在就在想……”
“鳳鳶, ”虞重銳再次打斷我, 這回他的語氣有些重了, “你先下去。”
鳳鳶氣得捏緊拳頭:「我來得不是時候嗎?少爺竟想把我支開,他們原本想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行,不能再給這小賤人制造機會了,就算討人嫌我也得杵在這兒,拆散他們!」
她細聲細氣地說:“齊瑤姑娘的傷口該換外敷藥了, 還是讓我留下來伺候吧。少爺還沒用晚膳呢,廚下已經備好了,請少爺移步前廳。”
“換藥我來,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著吧。”
鳳鳶還想說什麼,虞重銳看了她一眼,她不情不願地低下頭。
我這會兒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乖乖閉上嘴不出聲。
鳳鳶低眉垂首退出門外,心中哭天搶地:「少爺脾氣那麼好,居然為了這個小賤人瞪我兇我趕我走!還要自己給小賤人換藥,她傷在哪兒啊,一換不就全都看見了嗎?這兩天都是我給她換的,別說這小賤人的身子還真是膚如凝脂玉雪玲瓏——呸呸呸!她哪裡好看!妖里妖氣不正經!我才不眼紅她呢!——嚶嚶嚶我就是眼紅她,我要是有她長那麼好,少爺肯定早就寵我疼我愛我愛得不得了了……」
我被她說得又不好意思又有點得意,悄悄瞥一眼虞重銳,見他面色凝重地盯著我,我那點飄忽的小心思立刻跑光了,想起我們還在說要緊的事,等鳳鳶跑不見影了,方低聲小心翼翼地問他:“你到底……信不信我啊?”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自然信你。”
我頓時覺得心情豁然開朗,壓在心頭許久的秘密終於有人和我一起分擔了。我對他說:“我能看見誰對你有壞心思,起碼可以早做預防,我真的可以保護你的。”
“你說的這些,訓練有素、機敏警惕的金吾衛也能做到。”他平靜地說,“我不需要你來保護。”
“那我……我……”我一時想不到自己還能為他做什麼,又著急起來,“我總會有用處的!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你走了?再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地都下不了,我能把你趕到哪兒去?”虞重銳舀了一勺梨湯遞過來,“嘴裡還苦不苦?”
苦不苦我早就忽略了,只知道這梨湯是真的又暖又甜,沁人心脾。
他一邊餵我喝甜湯,一邊淡聲問:“此事除了我,還有誰知曉?”
我含著湯羹囫圇搖頭:“沒有了,除了你我誰都沒說。”
“你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嗎?”
“都不知道,”我回答道,又想起自己曾經當面拆穿過賀琚和嵐月,不知他們會不會起疑,“應該……還沒有人猜到吧。”
他敏銳地抓住了我話裡的言下之意:“你不是從小就如此?”
“不是的,前幾天才突然變成這樣了……”一想到這件事發生的源頭,我又覺得難受起來,連虞重銳餵我的甜湯似乎都不甜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姑姑出事的那天,”我扁了扁嘴,把鼻間湧上來的酸澀勁兒壓下去,“早上醒來,我就突然能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虞重銳追問道:“除了撞見貴妃兇案受驚暈厥,還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你仔細想一想。”
我想起手指上的傷,舉起來給他看。指腹上的血痂已經脫落了,但還能看出綠豆大一塊淺白的疤痕。
“當時我好像被蛇咬了,我還以為是中毒造成的幻覺,但過去這麼多天了也沒好。”
虞重銳握住我的手皺眉沉思,指尖在我傷疤處來回摩挲。我被他摸得有點癢,想把手縮回來,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只好任他握著。
我的手心又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