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互訴衷腸,趕緊把這參湯喝了。百年老參燉的,一碗好幾百金呢,方才多虧了它吊住一口氣,現在是不是覺得好多了?湯裡的參片也都吃下去,別浪費。”
人參這麼管用,我是不是也應該帶一根在身上,萬一再遇到突發狀況,啃兩口或許還能續命……
鳳鳶白了他一眼,把托盤放在桌上,從燉盅裡取出參湯。
鄧子射拿起盤中的兩隻碗,把其中一碗推向虞重銳:“這碗給你。”
虞重銳說:“我?不用。”
“你是鐵打的嗎?一晚上都沒閤眼吧?”鄧子射沒好氣道,“人參要給病人吃,沒得便宜你。這是拿鬚鬚煮的,免得浪費。唉,我也喝點補補,大晚上沒覺睡起來搶救,給我累得夠嗆。”
他端起另一碗人參鬚鬚水,小心地喝了一口,皺起眉狐疑地看向鳳鳶:“百年老參的參須這麼細嗎?”
難得見鳳鳶露出心虛躲閃的表情,鄧子射探頭去看燉盅,她搶過蓋子一把蓋上拿走了,端到榻邊來。
虞重銳對她說:“放這兒我來吧。”
鳳鳶站在榻前不肯走,被鄧子射硬拉出去,他還不忘回頭叮囑:“趁熱趕緊喝啊!別看了,互送秋波又不能治病!”
出了門去,又聽見他壓低聲音斥問鳳鳶:“湯裡的參片怎麼回事?還沒銅錢大?”
鳳鳶底氣不足:“最粗的那段不是已經用掉了嗎,剩下燉湯的就細了……”
“你少蒙我!光看參須我就知道這根參粗不過一寸,最多幾十年!你是不是又藏私,沒把最好的那根拿出來?”
“那根是娘子花了好幾千金收來的……這根也有兩指粗呀!不小了!”
兩個人嘰裡咕嚕地鬥著嘴漸漸走遠。
鳳鳶這摳搜的毛病是沒治了。她肯給我用兩指粗的人參,還沒問我要錢,我已經很感動了。
虞重銳端起參湯,吹了吹試試燙不燙,舀起一勺遞到我唇邊:“來,聽大夫的話,把湯喝了。”
誰說秋波不能治病?我覺得他的眼神比參湯管用多了,他要是再這麼脈脈含情、目光似水地多看我一陣兒,我大概就能生龍活虎直接蹦下地了。
我乖乖地把參湯全喝完,然後問他:“虞重銳,我們現在在哪兒?”
“自然是桃園。”
“那你還記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記得,”他轉身將瓷盅放在案几上,語氣無比自然,“一直喜歡你。”
“那你是……啊?”我未料到他直接就說了出來,頓時舌頭打結,不知該如何接續,“那……那……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的時候多了去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欺騙。他早就對我直言相告,一個人真正的心意,不要看他怎麼說,也不要看他怎麼想,終究還是要落實在他做了什麼。
他為我做的那些事,早已讓我心中篤定,即使我不問、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對我的感情非同一般。
只是……
我望著他,小心翼翼地問:“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嗎?”
他的嘴角微微一動,忍住了沒有笑出來:“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我對你是兄妹之情嗎?”
也可能是……父女情、長幼情什麼的呀……
“可是你心裡一點都沒有……”我臉上發熱,小聲囁嚅道,“是你自己說的,有情就會有欲,這是男女之情不同於其他情誼的地方……”
“你沒看到,”他緩緩開口,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臉上,“不代表沒有。”
從前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現在我知道,“墨金”也會反過來矇蔽我的雙眼。
“為什麼不讓我看?”
“怕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