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對,但我只能違心地胡扯,“我的命是少爺救的,我什麼都聽他的,生是少爺的人,死是少爺的鬼!”
這話太肉麻了,我看到虞重銳的耳後根又紅了,鳳鳶在一旁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
晏少卿失望地低下頭去,嘆道:“既然齊瑤姑娘志不在此,在下也不好勉強,是我唐突冒昧了。”
他向虞重銳揖首致歉,告辭而去。
晏少卿退到門口,虞重銳忽然叫住他說:“先前那個疑犯樊增,你也查一查。”
晏少卿道:“下官明白。兇手跟蹤窺伺樊朱二人多時,將二人惡行悉數交代。只是除了最近一樁劫掠外鄉行路人財物,苦主告到了縣衙,其他尚無證據。下官會一一查明,絕不叫惡徒逍遙法外。”
虞重銳點了點頭,晏少卿再拜別,這回真的走了。虞重銳讓鳳鳶送他出門。
鳳鳶一邊送一邊還不甘心:「這就走了?太不能打了吧!我瓜子都準備好了你們就給我看這個?大理寺少卿官職還是太低了,長得也不夠俊,怎麼跟少爺搶女人?下次再來個比少爺官大的,少爺也保不住她!——還有比宰相更大的官嗎?」
等他倆走遠了,虞重銳方放開抓住我胳膊的手。他的耳根還些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我遲鈍了應了一聲,明白他指的是晏少卿說他把我當作禁臠附庸、不許我出去拋頭露面之事。說起來,他剛才的話也夠肉麻的,“我的人,我說不許就不許”?
他又解釋:“只是這麼說,更容易讓他打消念頭。”
“我知道,你才不是那種偏狹刻板蠻不講理的男人。”我望了他一眼說,又覺得這話似乎不太妥當,“只要能達成目的就好嘛,不用管別人怎麼想,你不是一向如此。”
他釋然一笑:“你不介懷就好。”
我本來是不介懷的,但是他這麼一說,我好像反而有些介懷了。他若真是個不許自己的女人出去拋頭露面的偏狹刻板蠻不講理之輩,那我肯定對他很失望;但他說自己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我好像……也並沒有高興到哪裡去?
那些話總有個一句兩句、隻字片語是他真實的想法吧?比如誇我美貌那句?
我仔細想了想,美貌好像也是晏少卿誇的,虞重銳只是接著他的話順水推舟而已。
我心下有點失落,岔開話頭道:“這個晏少卿也真是,平日裡他是不是很容易得罪人呀?”
虞重銳沒有直接回答,只說:“才智突出的人,都會有些稜角。”
但是這樣的人並不適合做官。我忽然想,如果晏少卿不是投在虞重銳麾下,而是在祖父手下做事,或是其他任意混跡官場多年的大員,以他方才那直言懟自己上峰的架勢,恐怕根本做不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吧?
我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麼虞重銳年紀輕輕,在京城根基也不深,卻能短短兩年就網羅到大批擁躉;也理解了他和他的下屬們在朝中皆風評不佳,更無法進入吏部、兵部、御史臺這樣真正大權在握的衙門。
晏少卿雖然性子有點古怪,想法思路頗讓人費解,但案件交給他我是放心的。“原來樊增還有別的罪證,總算沒叫他逃脫制裁。”
虞重銳淡聲道:“他敢對你下手,就該想到遲早會有這一天。”
我心裡那點小失落便又一掃而空,望著他說:“當初他私吞了我家錢財車馬,還想打你一頓賴給你呢!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他莞爾笑道:“不是沒打成麼,不用你替我鳴不平出頭。”
那你不是也替我鳴不平出頭?誰對我好,我心裡有數的,也會加倍對別人好。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我的名字就是如此。
虞重銳轉過頭,看到食案上被我悄悄推在角落裡的湯碗:“已到夕食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