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打小跟著我,也是被我寵壞了,這才這般不知輕重。」
這莊子的主人是寡夫,賀星稍作一想,也知道思琴剛才沒說完的話,大致是什麼意思。
他們上門求宿,若是被嘴碎之人看到,怕是得編排些別的東西來。
賀星斂了斂笑,對著蕭朝意說話的方向誠心說道:「男子想要撐起門庭,確實多有不易,有這麼個忠心為相公考慮的孩子,實乃好事。」
沒有鄙夷,也沒有露出狡黠貪婪算計的目光與神色,蕭朝意唇角微揚,「總歸還是讓兩位看笑話了。」
眼前的男子年紀不大,衣著得體,談吐自然,楚辭默默觀察對方的時候,只聽其又道:「兩位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此間趕路,是去往何處?」
賀星聞言,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們的情況。
蕭朝意笑道:「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著這般有趣的比試。」
能擁有一個山莊,還獨自掌握了管家權,蕭朝意的經濟條件應該不差,對於這種潛在客戶,同時又幫過自己的人,賀星很樂意發展結交一二。
她提議道:「相公到時若有空,可來看看,那會兒必然熱鬧,相公來了,賀星一點讓人好好招待相公,以盡地主之誼。」
蕭朝意會心一笑,「我這莊子上下幾十口人,便是想去,怕也是不容易撒手。」
賀星理解對方的顧慮,她退上一步嘴角含笑的說道:「不管相公到時能來與否,賀星都給相公在客棧將上房備著。」
兩人相談甚歡,楚辭還是頭一次見到賀星如此主動與男子交流。
蕭楚意的模樣,是大楚女子最喜歡的溫潤如玉那一類,無論是聲調還是身形,似乎都挑不出什麼大的問題。
賀星不喜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人,可對獨立自主,自立自強的男子,卻是十分佩服。
蕭楚意此人,似乎剛好就滿足了賀星一切的欣賞點,只除了
他是個寡夫。
賀星談事的時候,楚辭不喜歡插嘴。蕭朝意比較細心,不多時便把話題轉到了楚辭這邊,詢問起了相應的情況。
關於兩人的身份,楚辭和賀星早就對好了說辭,所以,蕭朝意最後也只問出了兄妹二人齊心協力,賺錢養家的事。
蕭朝意畢竟是男子,哪怕已經成了親,現在掌管著這偌大的莊子,但男女有別,他多少還是需要顧忌。因此,簡單的交談之後,他並沒有留下和楚辭與賀星二人一同用飯。
此間人一走,因不知道外面是否有人候著,謹慎起見,賀星沒和楚辭交談更多私密的話。
直到兩人這邊互相攙扶著回到了住的地方,賀星才好往楚辭的方向靠了靠,輕聲的問:「外面有人麼?」
楚辭回道:「暫時沒有。」
聽著沒人,賀星放了心,她笑了笑,緊接著便問:「哥,你覺得這位蕭相公怎麼樣?」
從一開始,表現的就有些異常主動,到現在,還主動打聽人,楚辭虛眯了眯自己的雙眼,「為何這麼問?」
「我看這位相公還是有些厲害。」賀星沒有發現楚辭的異樣,她笑著道:「我來這兒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你以外,能夠當家做主的男人。」
從海上到陸地,算上往生堂求醫的日子,這裡少說也有半個月了。
這期間,賀星不是沒有遇到過大楚的男子。
但越是接觸瞭解,她便發現,楚辭是多麼的難得。
所以冷不丁碰到蕭朝意這樣的人,賀星才會感到意外。
當然,在大楚這樣的環境裡,男子想要當家做主,必然少不了流言蜚語和說三道四。先前那位男侍的憂慮,賀星其實十分理解。
楚辭默了一瞬,他看著她,突然無頭又無尾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