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要他的兒子走他的老路,是郎君又如何,郎君他也可以按著儲君來培養,若是兒子願意,他便想辦法給他這皇位便是。
在之後,楚辭便是力排眾議,先給皇子的生父追封了貴君的稱號,緊接著就給孩子擬了封號,封了封地。
大楚有史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臣子們雖有意見,但卻沒人敢去做這第一個帶頭反對的人。
這一年,楚辭自病痊癒之後,格外的熱心朝政。
年關將至,長安城開始下起了雪,這個時候,各行各部的財報和年關總結,那是一沓一沓的往上書房送,楚辭一個不小心,便染了風寒。
看著坐在上首認真翻閱奏摺卻時不時咳嗽的君王,安叔嘆了口氣,「陛下,摺子哪有看完的時候,我們先喝藥吧,一會兒藥該涼了。」
楚辭頭也沒抬道:「放下吧。」
冬天藥涼的快,這一放不知要放到多救才喝,安叔無奈的上前了一步,「陛下,便是不想著自己,也想一想元澤小殿下,小殿下年紀尚小,陛下這般到時過去,病氣未散,小殿下豈不是也要染上?」
安叔再怎麼樣,也是將楚辭從小照顧到大的人。
他知人在乎什麼,這話一說出來,還真就立馬見了效。
楚辭將摺子放下,抬頭就想將一旁的藥碗拿到手中一飲而盡。結果這邊剛把手伸過去,看到藥碗旁小碟中放著的酸梅,楚辭的手,瞬間頓了一頓。
見楚辭停下,安叔連忙笑著解釋道:「陛下,太醫說這要有些難喝,奴才自作主張,備了幾顆酸梅,到時喝了可去去口中的苦味。」
這個畫面,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喝藥的時候,央著他要酸梅去苦。
「陛下,可是不喜這酸梅?」瞧楚辭沒有動,安叔不免有些忐忑了起來。
楚辭眨了眨眼,回過了神來。
他聽不出喜怒的回了聲「沒有」,便將藥碗端起,毫不猶豫的將之一飲而盡了去。
安叔準備的酸梅,楚辭最後並沒有用,口中的苦澀能去,但心裡的卻是去不掉,用和不用,沒有什麼區別。安叔張了張口,也不好勸,見楚辭沒動,他便悄悄的撤了下去。
而楚辭這邊,一喝完了藥,他便很快又看起了摺子。
這一沓是沿海州府送過來的,裡面記載的內容,關係到他這一年來的政策有沒有效果。
南北經濟壟斷的厲害,關係錯綜複雜,不好輕易拔出,當今之際,唯有扶持新的沒有大家族根基的富商,讓其擠進這盤局裡,他才好從中動手,逐一瓦解。
這一晚,楚辭摺子看的很晚,下面的人知道陛下的脾氣,不好開口打斷,安叔來看了幾次,最後也只是搖了搖頭,又退了出去。
明州作為此次開設的港口之一,財報的摺子厚度,遠超其他地方。
說起來,明州的布政使司,還是楚辭親自欽點的人。
從這財報就能看得出來,這人是個有本事的,上述內容,分篇分點,列的既一目瞭然,又細緻入微。
楚辭看到前面的時候,越看越欣慰,嘴角難得有了些弧度的變化,可當他看到最後人所列的新晉商戶和繳稅名單,楚辭的笑,卻是突然僵在了原地。
第35章 北上
年關將至, 除了許多生意上的帳開始結算,還有各種宴席酒會先後舉辦。
今日沈府宴客,散席時, 身為沈家家主, 明州首富的沈錦之, 親自送了一位年輕的姑娘出門。
眾賓客走後, 一身著女裝的男子,從偏殿走了出來, 看著自家娘親,滿臉不解, 「娘,先前那女子是什麼人, 怎勞你親自相送?」
沈錦之今年五十有三,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