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兩人各自起床,賀星摸索著替楚辭穿了衣裳,期間不小心碰到一些地方,賀星隨即便聽到了某人小聲的抽氣聲。
心知應是昨晚折騰的狠了,她的臉上頓時就浮起了兩片紅暈。
鬧是不能再鬧了,屋子裡也沒有對應的藥膏,賀星只能愧疚的親了親楚辭,連連和人道歉。
後來,楚辭與賀星一道從別院回到了城中。
馬車停在了客棧前面,楚辭和賀星就這樣在車內說了一會兒離別不捨的話語。
對於賀星的提的要求,楚辭統統都應了下來。
他目送著賀星被他的人扶著走進客棧,直到確定其找到了阿齊他們,楚辭這才讓馬車重新開走。
賀星擔心楚辭不假,可她也心知,楚辭絕不是尋常男子,他有自己的抱負和堅持,而她,本就已是殘疾之身,又有什麼理由,去阻攔別人的追求?
賀星原以為,自己至多一個多月,就能再次見到某人,再不濟,報平安的信總該有才是。
然而,她這邊左等右等,等到群英會結束,等到九月已經到來,卻都還沒收到任何楚辭的資訊,賀星的心裡,頓時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楚辭對於自己的身份,告訴她的資訊並不多,除了名字外,賀星連人家在何方都不知道。
她心底怕極了,想方設法的回到了阜川,回到了他們當初待過的客棧,而後花了五天的時間,終於被賀星找到了兩人曾經住過的別院。
有的時候,賀星其實寧願,自己沒有找到那個地方。
在這裡,她知道了這處宅子,壓根就沒有一個叫林辛的主子。
無論她怎麼調查,怎麼確認,林辛這人,就像是壓根不存在一般。
宅子是處空宅,原主人許久未曾來此居住。而林辛,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至此往後,哪怕她將這幾處州府的名門貴族,世家侯府打聽了個遍,她都沒發現,林辛的身影。
第一個月,賀星曾滿心期待;第二個月時,她心下尚還有著憧憬,可第三個月還是沒有資訊,無數的不安和忐忑旋即便湧上了心頭。
賀星並非沒有想過,楚辭是遇到了危險或遭遇了不測,但以她從人口中得到的資訊來看,這人的身份,應是權貴之家才是,若有不測,權貴之家也該有些動靜,比如家中有人病故或是權利交接,然而,這周圍四洲六府三十三城鎮,賀星靠著商少秦的關係,硬是沒聽到一點風聲,更別說發現林姓這樣的大家族存在。
她嘗試著找出對方,可往後數月,皆是一絲線索皆無。
於是,漸漸的,期待變成了失望,憧憬變成了無力,賀星不知楚辭是生是死,不知道對方是否故意躲她,這個時候,她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而當初,又是多麼的痴傻,竟然對方不說,她便就真的不問了。
等不到楚辭的資訊,賀星為此緊張了足足有半年之久。
後來,她在家中冥想了一夜,恰逢朝廷出了告示,尋求商人合作,想起某人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賀星次日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布政使司府。
她要找到他。
無論是生是死。
要人死了,她便替他報仇,要是活著
賀星緊了緊自己垂在兩側的雙手。
眼前人愣了一下,商少秦旋即笑著打趣道:「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被我說中了?你真想當那尼姑?」
賀星聞言回過神來,她輕笑了一聲,「去你的。」
「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你且還擔心擔心自己吧,跑我這裡來,萬寶齋不顧了?」
「李清河那些管的極好,便是我不在,也出不了岔子。」
「短期內或許是,可你要是長期不在,下面的人就容易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