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豎起渾身的毛,但又不敢擺出攻擊姿態,怕又捱打。
不過上將進了洞穴,看都沒看他倆一眼。
黑夜已經過去一半,月上柳梢頭。
草原上不知何時掛起了風,拂過一層層草原形成黑綠的浪湧。風送進洞穴,帶來一股十分明顯的草腥味。又要下雨了。
黑豹大佬一步一步走到洞穴的最裡面,然後,心安理得且十分霸道地坐在了寧安的身邊。一隻修長白皙的胳膊搭在了寧安的肚子上,慢吞吞地擼起了毛。
手指穿梭在金色短毛之中,瑩白得發著光。
寂靜,這裡是一片死寂的寂靜。
大佬控制了,但又沒完全控制。氣場兩米八,洞穴依舊顯得很逼仄。
寧安大概已經被他擼習慣了,眯了眯眼睛。
手法很專業,擼得她昏昏欲睡。
笑死,就,還挺講究的,明明私下都正大光明地遛鳥。有別的雄性在了竟然還保守起來……不過在瞥見他腰間皮裙顏色後,寧安乖巧地收斂了自己嘲笑的嘴臉。
他腰間圍了一條金色的短毛皮裙!
金色的毛毛!!
大佬這大衣該不會是剛才抓人質的時候順便從哪個倒黴蛋同行身上剝的吧,寧安被自己的猜想嚇得咬牙,不然誰能給她解釋一下,為什麼一隻渾身沒雜毛的黑豹會穿金毛皮?
“說說。”大佬低沉的嗓音在月色之下優美得像個海妖。
他眼睫低垂,平靜又藏不住威懾地催促,“她為什麼短暫變身人形後,又變回了獸態。”
安靜,超過三秒鐘沒人說話。
空氣開始稀薄了。
鼻青臉腫的兩位對視一眼,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紅狐狸趕緊放下了二郎腿,正襟危坐:“上將……”
先不說一隻紅狐狸正襟危的姿勢坐有多好笑,跟古代謀士覲見打完那個一樣。斯諾德卻捕捉到關鍵詞。他金眸一閃,斜過來:“上將?”
趴著沒動的寧安也捕捉到了關鍵詞,震驚地睜開了一隻眼。
“就,您是我們聯邦最強上將啊……”
豎起耳朵偷聽的寧安伸出了腦袋,張大了嘴巴:……最強上……什麼東西??
紅狐狸還想解釋,大佬卻沒耐心地直接打斷他。
“你直接回答問題。”
“哦,哦,是這樣的。”紅狐狸大概受教育水平不低,他三兩句話就把寧安感覺不對,非常想知道的東西給說出來。
“我們都是星紀元年以後的聯邦公民。”說出這句話時,他瞥了眼斯諾德的表情。
見他沒有什麼表情,又繼續說,“星際聯邦各各大星系中生活的公民,有百分之四十源自於銀河星系太陽系一顆很小的藍色小行星的血脈。百分之六十源自其他七十二種猛獸獸血血脈。後經過星際大融合,形成了獸血與人族相結合的人種。也就是獸血變種人……”
說到這,紅狐狸瞥了一眼神色冷淡的大佬,又看了一眼懵懂無知的金毛雌獅。
寧安:???
看我幹嘛!你倒是繼續說啊!
寧安好著急的,急得那擼貓的手摸到了她的尾巴根,她身體條件反射的情況下忘了這是誰的手竟然狗膽包天的後腿一蹬。然後沒看到大佬揚起的眉眼,扭頭又焦急地看向紅狐狸。
“這他媽的不是聊齋志異嗎?!什麼獸血變種人?”
“聊齋志異?”
卡爾頭一次聽說,不得不說,名字很古典。要不是他知識儲備夠紮實,還真不一定能判斷出來這名字來自於遙遠的星際大混戰前期,藍色原始行星文獻。
具體屬於哪一種原始人類的語言不記得,但記得這個發音,好像在哪本公元前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