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就受了個半禮而已。
而後她才點頭微笑,對那位員外郎夫人說著:“夫人請起。不用多禮。”
她現下既是縣君,同時也是徐仲宣的夫人,論起來徐仲宣的官職比這位員外郎的官職大了許多,便算是這位年紀較她大的員外郎夫人同她行禮,她也是不用還禮的。
很顯然,員外郎夫人比她的夫君可是熱情多了,同時也是個自來熟。於是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員外郎夫人便單方面的定了要於某日上門去拜見簡妍的事,而簡妍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機會。
簡妍:
等到他們走了,徐仲宣便望著簡妍笑。
“你這樣好說話,豈不是往後被人賣了都不曉得?”
簡妍就說道:“那還不是因為那位員外郎是你的同僚的緣故?我總是想你在你同僚之間有個好印象的,並不想說他們你的夫人不好說話。”
徐仲宣聞言,卻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而後才道:“妍兒,你不用勉強自己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現下的我,足夠讓你為所欲為的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的語氣雖然聽上去淡淡的,面上的神情也很平淡,但簡妍不曉得為何,就是覺得他這樣淡然的幾句話後面有什麼了不得的事一般。
她僅僅只曉得徐仲宣現下是禮部尚書兼任次輔,可是他頭上畢竟還有皇權,還有著首輔,有著這朝中的所有官員,可為何這樣的話他會說的如此篤定,且如此霸道?
簡妍沒來由的就覺得心中跳了一跳。
這時徐仲宣卻是拉著她的手,笑道:“快來。前面的那桌人走了。”
這會子他哪裡還有方才說那番話時的無形壓迫氣勢,整個人就如同是個小孩子一般,拽了她的手,急急的就走到了剛空出來的桌子旁。
等著攤主人過來簡單的收拾了下桌子,問著他們想吃什麼元宵時,他要了一碗玫瑰餡的,一碗芝麻餡的。
攤主人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端了兩大碗元宵上來。
徐仲宣曉得她愛吃玫瑰餡的,便將裝著玫瑰餡的元宵推到了她的面前來,笑著催促她快吃。
熱氣騰騰的元宵,氤氳的水汽蒸騰而上,可見坐在自己旁側的人眉目溫和清俊,唇角蘊著的笑意清淺柔和。
簡妍垂了頭,拿著勺子慢慢的吃著元宵。
她在想,或許真的是她多心了。
待得元宵吃完之後,兩個人又去買了荷花燈,然後一塊兒的去到了護城河旁。
護城河旁早就是有無數的人在放著荷花燈了。簡妍和徐仲宣點亮了手中荷花燈裡的小蠟燭,然後虔誠的將荷花燈放入了水中。
水面上有千百盞的荷花燈,點點明珠一般,於這簌簌細雪中,順流而下。
簡妍笑著起身站了起來。而後她一偏頭的功夫,就看到了前面隔著四五個人的位置正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著絳紫色的鶴氅,一雙瀲灩鳳眼,便是不笑的時候也是帶了幾分弧度的。
卻是沈綽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上)
花市燈如晝,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沈綽身著絳紫色的鶴氅,雙手攏在袖中,望著相隔幾步之遙的簡妍。
丁香紫色的縷金花紋對襟長襖,牙色的百褶裙。披在外面的粉紫撒花斗篷邊沿是一圈毛茸茸的白色風毛。頭上梳的是已婚婦人的髮髻,不過簪了一朵銅錢大小的珠花並著一隻珠鈿罷了。
但縱然只是如此簡潔的打扮,她依然是豔麗不可方物。人群之中,他一眼看到的還是她。
自打兩年前和徐仲宣的那一次談話之後,他半為散心,半為家族生意,帶了夥計出海。前不久方才歸來,便聽到了簡妍這兩年中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