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又是想讓她給自己兒子未來的仕途鋪路的,哪裡會去理會簡妍身上有什麼胎記了。
魏嬤嬤見得簡太太這樣一問三不知的樣,冷笑了一聲:“還說什麼簡姑娘是你親生的女兒,做母親的豈有不知道自己親生的女兒身上有胎記的?便是那隻銀鎖,若真是你讓人打造了給自己女兒的銀鎖,會不知道那銀鎖是什麼樣式,上面鏨刻是什麼花紋的?可見你就是當面在扯謊。”
說罷,她又轉身去面的著鄭國公屈膝行了一禮,說著:“國公爺,老奴的話問完了。“
鄭國公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她退到一旁去。
而這時簡太太神色慌張,背上已經滿是冷汗,浸溼了她石青色的裡衣。
耳邊忽然又聽得炸雷似的啪的一聲,是鄭國公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炕桌,直震的炕桌上的茶盅等物件叮啷哐當的一陣巨響。隨即他銅鐘般渾厚的聲音也猛然的響了起來:“說,簡妍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簡太太一個激靈,雙膝一軟,下意識的就跪了下去。她身後的珍珠和沈媽媽隨即也跪了下去。
但簡太太雖然是心神俱震,一張臉白的沒有半點血色,可到底還是緊緊的咬緊了牙關,並不肯透露半個字。
只是跪在她身後的珍珠忽然卻是抖著嗓子說道:“國、國公爺、夫、夫人,奴婢老實交代,咱們姑娘,咱們姑娘確實不是咱們太太親生的。”
鄭國公的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森冷的目光掃向了珍珠,沉聲的問著:“怎麼說?”
珍珠被他這樣一瞪,膽子都快要嚇破了。而且說起來當年的事她也確實不在場,硬要她說她也是說不清楚的。
於是她便扭頭拽了拽沈媽媽的袖子,白著一張臉就道:“沈媽媽,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隱瞞的?當年的那事你可是在場的。你現下若不說出來,仔細國公爺和夫人震怒了,到時咱們可就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了。”
沈媽媽抿著唇,目光閃爍,沒有說話。
聶青娘此時都快要急哭了,只急切的問著:“這位沈媽媽,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勞煩你倒是開口說一說啊。”
鄭國公卻是沒有聶青娘這樣好的耐性的。他直接又是一掌狠狠的拍了一下炕桌,隨後起身站起,爆怒道:“到底說是不說?若是不說,我即刻叫了侍衛進來,先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再說。”
珍珠此時又開始拽著沈媽媽的衣袖子了,只哀求著:“沈媽媽,你倒是說啊。三十板子打下來,咱們兩個還能有命在?犯不著為了這樣的事搭上咱們的命啊。”
兩重夾擊之下,沈媽媽終於是癱軟下了身子。
她白著一張臉,喃喃的說著:“我說,我說。”
於是接下來她便詳細的說了當年簡太太生下的孩子是如何的死了,隨後靜遠師太如何的抱了簡妍過來勸說著簡太太收養了簡妍,簡太太這些年中又是如何的對待簡妍,更有甚者,已是將簡妍許配給了周元正為侍妾,為的就是為了替自己的兒子謀個一官半職,總之這些年中所有的事,全都是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中間幾次簡太太厲聲的呵斥著沈媽媽,想讓她住嘴,甚至是想衝上來打她,但早就是被魏嬤嬤叫了兩個僕婦上來按住了她。
而等到沈媽媽一說完這些話,聶青娘就哭了。
“我苦命的孩子啊,這些年中她竟然是受了這些罪。”又顫著手指指著簡太太,怒道,“天底下竟有你這樣毒蠍心腸的人?先是讓我女兒給你的兒子擋煞氣也便罷了,隨即竟然將我的女兒當做瘦馬來養,還要將她許給年紀那樣大的人為侍妾,就為著你兒子的仕途。枉費我女兒這些年中在你面前那樣的乖巧孝順,縱然是一塊石頭也該焐熱了,可你竟然全不顧念一點母女親情,你這樣的人,菩薩怎麼不收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