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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不要吐出來,”她叮囑著,“這樣暈船的感覺會好受一些。”
她們所住的地方離通州遠著呢。這要是在現代,坐個飛機當天可到,再不濟坐個火車隔日也能到,可是在這個年代,陸路換水路,水路再換陸路,只怕要走個月餘的功夫。
簡妍就內心陰暗的想著,簡太太這麼些年都是養尊處優的,這一路上可是夠她受的了。
如此過了近一個月的功夫,通州終於是到了。
庶妹紀氏
簡太太一行抵達了通州之後卻並沒有立刻就前去徐家,反而是先找了個客棧住了兩三日。
原來簡太太這一路上受罪不少,整個人看起來都清瘦許多,連帶著面色也不好。她的意思竟是在這客棧裡修整個兩三日再去徐家,不然教徐家的人看著她們現下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不定的就會怎麼笑話她們,以為她們是來打秋風的呢。
而打算出發去徐家的前一日晚上,簡太太正在問著沈媽媽:“送徐家上下的禮物可都打點好了?再檢查一遍,這一路長途顛簸,可別缺失破損了什麼,沒的倒叫人家笑話咱們。”
沈媽媽便讓珍珠和翡翠抬了一隻大箱子進來,打了開來,將裡面打包好的物件兒一色、色的拿出來給簡太太過目。
“徐家三個房頭的夫人皆是兩匹潞綢和一支野生百年參,太夫人多著一柄雲紋靈芝玉如意和一支野生百年參。三位公子皆是上等紅絲硯一方,松煙墨兩匣,上等川扇兩把,徐二老爺多著一個黃石雕貔貅鎮紙。三位姑娘則都是紅珊瑚手釧一串,並著上等綾絹扇兩把。至於姨奶奶和她一雙哥兒姐兒的見面禮則是裝在另外一隻大箱子裡。”
簡太太點了點頭:“這些禮物倒也還罷了。左右不能讓他們徐家人看輕了咱們去。”
頓了頓又說著:“我記著那徐二老爺只是個正六品的國子監司業,那個徐大公子倒是個正三品的禮部左侍郎?”
“太太好記性,”沈媽媽不著痕跡的恭維著,“記得一些兒也不差。”
“這做侄子的倒是官職比做叔父的高了這麼多,想來這徐大公子也是個厲害角色。罷了,給他的禮物中再加一樣白玉鎮紙,說不定咱們清哥兒往後且得他提攜呢。”
心裡卻又想著,正三品的禮部左侍郎,手中的實權也是不小了。等進了徐府,倒是可以讓簡妍和他多親近親近,近水樓臺先得月,簡妍的相貌又是生的一等一的好,說不定就被他給瞧上了呢。
主意一打定,她便又對沈媽媽吩咐著:“你去妍姐兒那裡瞧瞧,問著她明日打算穿什麼衣裙,梳什麼髮髻,戴什麼首飾?雖說老爺一年的孝期是沒過,但也不能穿的太素淨了。還是你去替她掌掌眼,我放心些兒。”
沈媽媽答應著去了,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兒就回來了。
“奴婢問過了,姑娘說是明日就穿一件白綾小襖,玉色的曳地長裙,外面再罩一件鵝黃鑲邊,白底橙黃小花淺青灰枝葉的披風。鬢邊斜簪一支點翠小鳳釵,再簪一支白玉玉蘭花苞簪子,並著一朵絹花也差不多了。“
簡太太聽了,就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著:“裙子並著披風倒也還罷了,那件白綾小襖倒是過於素淨了些。不過穿在裡面,也就領口露出來一些,倒也無妨了。”
一面又示意沈媽媽過來看她床上放置的一套衣裙,問著她:“你看我明日穿這套襖裙如何?”
沈媽媽打眼一瞧,見那是一件銀色繡大朵菊花的立領長襖,並著一件暗藍紫色的馬面裙。
那菊花卻是用金色絲線繡成,極其的打眼。便是那馬面裙前面光滑的馬面上也是以暗紅綠綵線繡著折枝菊花。
“太太的這套襖裙瞧著可真是高貴的很,最適合太太沒有了。”
沈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