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無論用了什麼法子,都不要讓靜遠師太將當年的實情說了出來。可及至到了後來簡妍的身世塵埃落定了,她一聽說,昨日便特地的趕了過來恭賀你爹爹和夫人,又拉了簡妍的手,只哭著說我苦命的妹妹,受了這麼些年的苦,不過好在現下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又拿了那麼些首飾和衣裙給簡妍,說這是她做姐姐的一點子心意,哄得你爹爹多高興?倒是你,昨日擺著那樣的一張臭臉,誰看不出來呢?往後你可要多多的跟你大姐學學才是。不過是幾句好話罷了,上下嘴唇一碰的事,費得什麼?又能哄得旁人高興,自己又能落得了好去,何樂而不為呢?”
李念蘭被婉姨娘這樣一說,只氣的骨朵了一張嘴,轉頭望著窗外,壓根就不去理會她。
院子裡有一株極粗的泡桐樹。只是現下尚且還是早春,並未到花期,不過是烏褐色的枝幹上零星的墜著一些花苞罷了。
耳中聽得婉姨娘嘆了一口氣,隨即又聽得她的聲音響起:“我曉得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是覺得那簡妍原本只是個商女,身份那樣的低微,可是去年那會在桃花林的時候就敢搶了你的風頭去,徐侍郎心裡又高看了她幾眼,所以你就心裡一直不待見她。但現下她忽然就成為了這國公府裡唯一嫡出的姑娘,又得皇上冊封為了樂安鄉君,身份大大的越過了你去,你便心裡極是不痛快。但現下已經是這樣的情形了,你又能怎麼樣呢?說不得也就只能忍一忍。左右她也只是個女子,再怎麼樣也是要出嫁的,不過是現下在這國公府裡佔得一所院子,撥了幾個人給她使喚罷了,你又何必”
一語未了,忽然就見李念蘭扭過了頭來,一臉憤恨的模樣,咬著牙說著:“可是她現下住的是辛夷館。那時候我那樣的求著爹爹,想搬到辛夷館裡去住,可是夫人都是攔在頭裡,爹爹也就沒有答應。但是現下簡妍卻住了那辛夷館,還給她身邊配置了五個大丫鬟,但我和姨娘身邊也就只有兩個大丫鬟。她那樣低賤的身份,怎麼配住在辛夷館?怎麼配使五個大丫鬟?”
“住口。”婉姨娘低低的斷喝了一聲,“你說話到底還過不過腦子?她現下非但是國公府唯一嫡出的姑娘,還有樂安鄉君的封號,怎麼不配住在辛夷館?怎麼不配使五個大丫鬟?你到底曉不曉得她樂安鄉君的身份是什麼意思?鄉君是宗室爵,原是絕不封賞外人的。她現下是天家的人,是有年俸和宗室祿米的。縱然論起來你比她大,是她的二姐,可若真要說起來,往後你但凡見著她的時候都要對她行禮,稱呼她一聲鄉君的。”
“我才不要對她行禮。”李念蘭聲音陡然提高了兩分,嬌美的面容也有幾分扭曲,“就算她現下是鄉君又怎麼樣?可那樣也改不了她底子裡依然是個商女的身份。那樣低賤的人,憑什麼能越過我去?還要我給她行禮?她也配?”
婉姨娘只氣的額頭青筋暴跳,忍不住的就伸了手去撫著額頭。
而這時李念蘭已經是起身下了炕,轉身氣憤憤的撩開簾子走出了屋子。
“蘭兒。”婉姨娘忙喚了一聲,但李念蘭腳步急促,早就是去得遠了,也就唯有面前的五彩盤花簾子還在來回的晃盪著。
婉姨娘望著簾子出了一會兒神,而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轉頭,對著站在一旁的柳嫂說著:“她這樣驕縱的性子若不曉得收斂,遲早會出事的。”
婉姨娘原為縣丞之女,也算得是小家碧玉。那時候鄭國公剛襲了寧遠伯的爵位,偶然一次遇見了婉姨娘,喜她溫順的性子,便納了她為妾。隨後她也算是爭氣,先是生下了庶長女李念宜,後來又一舉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李念蘭和庶長子李敬,在這國公府裡也就算是站穩了腳。及至後來聶青娘因著失落自己女兒的緣故,身子一直不好,壓根就沒有精力來主持中饋,所以鄭國公便讓她接手管著這國公府裡的事。又加上等李念宜大了,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