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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此時已是將手裡拿著的包裹遞給了一旁站著的四月,隨即便對著簡妍跪了下去,上半身更是深深的伏了下去
“姑娘,”白薇的眼中有淚,聲音也是顫的,“奴婢想您了。”
簡妍的眼中也有了淚水。
這還是白薇自年前出嫁之後 策劃跑路
夜深人靜之時,簡妍就著屋內微弱的燭火在看沈綽寫給她的信。
沈綽擅會洞察人心。所以在信的開頭他首先就表明了醉月樓是他的產業,那日是他見情形不對,於是立時就遣了家人去向徐仲宣求救的話。這樣既可以表明他是沒有惡意,也是一片心為著簡妍著想,二來也是可以最大程度的讓簡妍相信他接下來所說的話。
而接下來,他所說的都是近期朝中發生的一些大事。
生意做到了沈綽這個程度,自然是會對朝、廷之事也要有所瞭解才是。
據沈綽所言,年前西南地動,鎮守西北的藩王興平王蠢蠢欲動,不斷挑事。朝中大臣有支援主戰的,也有支援主和拉攏的,莫衷一是。而周元正趁此機會,上書皇帝,請求遣一大臣去往西北招撫。
簡妍看到這裡的時候就心中一緊。而果然,沈綽隨即就說,周元正建議的這位大臣正是吏部左侍郎徐仲宣。只是這提議被皇帝給否決掉了,另遣了一位大臣去西北招撫。但周元正又不死心,遂又提議讓徐仲宣去往西南,安撫百姓。
沈綽在信中說的是,他猜測周元正之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讓徐仲宣離開京城,固然是因著徐仲宣離開了京城,再無人可以庇護簡妍,而這最重要就是,但凡只要徐仲宣離開了京城,他可以遣人在路途之中對徐仲宣不利。隨後隨便捏造個什麼意外的藉口,別人頂多也只會嘆息一句徐仲宣英年早逝,決計不會想到這背後是有人做了手腳的緣故。
隨後他又直言,他雖然是瞭解徐仲宣急切想要扳倒周元正的心情,但是周元正為人狡詐,且在朝中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只怕短期之內徐仲宣難度極大。且現下週元正背後還有寧王,徐仲宣卻是一個孤臣。他若想扳倒周元正,勢必要投靠梁王一黨。但沈綽又說,據他所瞭解,當今皇帝對朋黨之爭厭惡已久,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提拔徐仲宣,正是因著他是孤臣清流的緣故。若是他陷入兩王相爭儲君之事,皇帝會如何看待徐仲宣?當初自己一心提拔上來的人,想著要用他來對抗其他朋黨,不想最後這個人卻是深陷泥潭,自己也成為了其中一黨,皇帝勢必是不會輕易放過徐仲宣的。到時又有周元正在一旁不斷進言,只怕徐仲宣定然是凶多吉少。所以為今之計,想救徐仲宣,也就唯有一個法子,那就是簡妍離開這裡。
只有簡妍離開,這一來是周元正和徐仲宣彼此之間再沒有什麼可爭奪的。正所謂是沒有永久的敵人,周元正這樣精明的人,犯不著要繼續的和徐仲宣繼續的鬥下去,至少短時間內明面上不會。而這二來,只要簡妍離開,徐仲宣就不必因為急切的想在短時間之內就要扳倒周元正就去投靠梁王一黨。他可以慢慢兒的來,依舊保持著他孤臣清流的身份,這樣幾年之後他勢必會在六部之中有一番作為,屆時以部權對抗閣權,周元正或許就不會是徐仲宣的對手。
最後沈綽則是直接言明,其實徐仲宣是死是活他作為一個外人是完全不關心的。而之所以他現下會對簡妍說這些,那是因著簡妍是他的合作伙伴。若是簡妍有了什麼事,那他往後的什錦閣再無新品,如何維持下去?而最主要的是,那時候簡妍曾給他看過一幅世界地圖,也寫了貨通天下,匯通天下這八個字給他,但這海外貿易到底該如何進展到全世界去,到底如何才能做到貨通天下,匯通天下,簡妍卻並沒有告知他切實可行的方法。但他想知道這些方法,所以他不希望簡妍有什麼事。而且他還很誠摯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