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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自己在簡太太的面前一直裝著溫婉和順的樣兒,便是她再折辱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可那也得咬著牙默默的受著。但簡妍覺得她這麼些年實在是隱忍的夠了,所以往後她勢必沒事的時候就要過來給簡太太添添堵。
要不好過大家都不好過啊,憑嘛就她一個人不好過呢。
白薇此時卻是在一旁擔憂的問著:“姑娘,您方才那樣氣著太太,真的沒事嗎?奴婢是怕您現下雖然是痛快了,可只怕日後太太會對您使絆子呢。”
簡妍轉頭望著她,笑道:“怕什麼?從前我對她那樣的和順客氣,只指望著她心裡到底還能對我有幾分母女的情意,多少顧惜著我一些,我也自然是會恪守著孝道,好好的孝順孝順她,可到頭來又怎麼樣呢?她不還是一些憐惜之心都沒有,這樣輕易的就將我許給了周元正做侍妾?白薇你放心,她現下既怕我真的尋了死,又怕我往後跟了周元正之後在他面前說他們的壞話,必然是不敢惹惱了我。她還得求著我呢,畢竟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和她兒子這輩子的仕途都握在我的手裡呢。”
兩個人一面說著話兒,一面就回了東跨院。
簡妍吩咐著簡妍關上屏門,落了門閂,而後便笑著和白薇一起要回屋子。
不過才剛剛走到院中,腳還沒有踏上臺階的,四月就已經是從裡屋掀開了簾子跑了出來,著急的問著:“姑娘,您沒事呢吧?”
“我好著呢,能有什麼事兒呢。”簡妍面上笑容明媚。她從袖子裡將白薇和四月的賣身契都拿了出來,笑道,“白薇,四月,你們快進來,我有話要和你們說。”
四月並不曉得簡妍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只轉頭狐疑的望著白薇。
白薇卻是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一些什麼,面上的神情有些變了,一雙唇也是緊緊的抿了起來。
簡妍進了明間,在椅中坐了下來,而後便揚了揚手裡的紙,對白薇和四月笑道:“這是你們兩個的賣身契,我已經找母親要了過來。”
說罷便傾身將白薇和四月的賣身契各自給了她們,隨後就笑道:“好了。你們的賣身契都在你們自己的手上了,從現下開始,你們就不再是奴婢了,而是個自由自在的人了。”
四月這些日子隨著簡妍也是認了一些字了的。當下她低頭仔細的看了看自己手裡拿著的紙,然後她就撲通一聲對著簡妍跪了下去。
“姑娘,”四月只感激的流淚了,“您這是?”
雖然只是一張薄薄的紙,可是拿在手裡卻是感覺重逾千斤的啊。
簡妍忙示意著白薇將四月扶了起來,笑道:“這樣好的一件事,你倒是哭什麼呢?好了,快將面上的眼淚水擦乾淨,我還有話要說呢。”
四月聞言,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就是抬了右手,用衣袖子胡亂的擦了擦面上的淚水,隨即就恭敬的說道:“姑娘還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簡妍的目光望向了白薇。
白薇方才在簡太太的廂房裡聽著簡妍向簡太太索要她和四月的賣身契的時候,她就覺得姑娘心裡肯定已是有什麼打算的了。而現下,她就聽得簡妍在對她說著:“再有半個多月就是除夕了,白薇,我想在年前就將你和周大哥的婚事給辦了。然後你就不用在我身邊伺候著了,離了這裡,隨著周大哥好生的過你們的日子去吧。”
心中猜測的事果然成真了,白薇連忙跪了下去。
“姑娘,”她的眼圈發紅,聲音也有些不穩,“奴婢不想離開您。更何況現下又是這樣的情況,您怎麼還能讓奴婢走呢?”
簡妍嘆了一口氣,起身彎腰扶起了白薇。
“正是因為現下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才能往外摘出去一個是一個啊。”眼見得白薇又要開口說話,她又忙道,“你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