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背地裡暗算她,倒是想個高明些的法子出來啊。這般一個低劣的法子,漏洞百出,這般容易的就被人當場揪了出來逼問著,怎麼還會有轉圜的餘地?
但私心裡她其實也是不想吳靜萱走的。一來是這麼些年處了下來,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在的,這二來,這些年她可沒少在吳靜萱的身上花費心血和銀錢,只想著能讓她做了大房的媳婦兒,往後她就可間接的掌控大房的了。可若是現下讓她回去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和銀錢都白費了不說,關鍵是就相當於斷了往後她想掌控大房的路了。所以秦氏不可謂不精明,她就是曉得自己的這份打算,所以這就藉著這個事不放,擺明了就是想將吳靜萱攆出徐家去。
只是吳氏便再是想讓吳靜萱留下來,可現下局面是這樣的,秦氏又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只怕她但凡說個不字出來,秦氏倒有兩籮筐的話在那裡等著她。所以吳氏想得一想,最後便問著徐仲宣:“宣哥兒,對萱姐兒的去留,你是個什麼意思呢?”
現在唯一的機會也就只有徐仲宣了。只要他開口說讓吳靜萱留下來,那即便秦氏心中再是惱恨,只怕明面上也是不敢說什麼的。
於是一時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徐仲宣的身上。吳靜萱更是緊張的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手絹兒。
徐仲宣自打從雪柳那裡逼問出事情的真相之後,就只是坐在椅中喝著茶,並沒有開口說一個字。任由秦氏含沙射影的說著話,吳氏一張臉陰沉似水,吳靜萱在那低低的哭著,他只當沒有看到,沒有聽到,而只是轉頭望著門外的紫薇花樹,心裡在想著,也不曉得簡妍有沒有聽他的話,在凝翠軒等著他回去一起吃飯呢?只是她對他的話慣是左耳進右耳出的,若是她現下回了自己的院子,倒是想了個什麼法兒才能將她再叫出來呢?
而這當會聽得吳氏問他,他終於是轉過了頭來。
將手中端著的茶盅放在手側的几案上,噠的一聲輕響。隨後他抬頭,不疾不徐的說著:“我的意思和母親的意思一樣。”
言下之意就是贊同秦氏的意思,讓吳靜萱離開徐家,回自己的家去。
秦氏一聽,面上立時就現出了得意的神情出來。
既是徐仲宣都這樣說了,那吳氏還能怎麼樣兒呢?說不得的也就只能讓吳靜萱離開徐家罷了。
吳靜萱這時卻都是忘記了要哭的了,只是不可置信的望著徐仲宣,吶吶的說著:“大表哥,你”
但徐仲宣已經是無暇和她說什麼的了,他還要趕著回去和簡妍一塊兒用午膳。別等遲得一遲兒,簡妍就回去了。
於是他便從椅中起身站了起來,對著吳氏和秦氏點了點頭,算是致意,而後便說著:“錦兒還在等著我一塊兒用午膳,我便先走了。”
屋裡的眾人誰敢攔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轉身離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