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妍了,最後索性叫了徐妙寧,兩個人一邊兒坐著,互相出主意,可到底還是贏不了簡妍。若不是簡妍存心讓了些,只怕她還是會輸得更不好看。
徐妙錦的棋藝是徐仲宣教的,也算是小有成就,往日裡和人下棋的時候也甚少有輸的時候,這時猛然的受了這麼一回挫,一時就只呆呆的望著棋盤上的黑白雙子,想著自己到底是有哪幾步走錯了。
徐妙寧知道她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執拗性子,就怕她一直盯著棋盤想岔了,索性便伸手將棋盤上的黑白子都弄亂了,然後扭頭對著徐仲宣就說道:“大哥快來,你和我表姐下盤棋,我和錦兒在旁邊看著。”
她這是有讓徐仲宣過來救場,省得徐妙錦待會只顧想著下棋想的鑽了牛角尖的意思。
簡妍卻吃了一驚,心裡想著,這個寧兒慣會給她招惹禍事的。她是時時避讓徐仲宣猶恐不及的,這個寧兒卻是主動的叫了他過來和她一處下棋。
她待要起身推辭,但已是晚了,徐仲宣已經是走至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正伸手在揀著棋盤上的白子。
簡妍無法,也只得不言不語的伸手揀著棋盤上的白子。
待得棋盤上的棋子都揀完了,徐仲宣將放在他那邊裝著白子的棋笥遞了過來,將簡妍這邊裝著黑子的棋笥拿了過去,隨後笑著對簡妍說了一句:“簡姑娘,待會還請你手下留情。”
這話說的多少就有點俏皮了。簡妍面上微熱,卻還是儘量平靜的說著:“大公子謙虛了,待會還請大公子手下留情才是。”
依著白子先下的慣例,簡妍拈了一枚棋子在手,思索片刻之後,輕輕的落在了棋盤上。徐仲宣隨後便也落下了一子。
兩個人都是高手,且都是謹慎的人,走一步都要考慮到後面的好多步。不同的是,簡妍可能就只能看到後面的五六步,徐仲宣卻可能看到後面的十幾步,甚至是二十幾步。
這種互相挖坑給對方跳的遊戲,很顯然簡妍挖不過徐仲宣。所以下了一會兒功夫之後,簡妍便蹙起了一雙秀美的新月眉,拈了一枚白子在指間,只是沉吟著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倒是將先時想著該如何與徐仲宣疏離的心思給忘了。
徐仲宣就只見細膩如玉的白子被她夾在手指間,她的手指白的竟和這白子沒有什麼區別。視線再往前移,就見她皓如霜雪的右手腕上戴了兩隻光面的金鐲子,左手腕上則是戴了兩隻玉鐲子。
那兩隻玉鐲子的成色極好,一汪綠水似的,越發顯出她手腕的纖細和白皙來。
徐仲宣心裡也不知道為何,忽然的就興起了想去握一握她手腕的念頭。
他忙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這股子綺念,轉而眼觀鼻,鼻觀心,只是專注的望著棋盤上的戰局。
徐妙寧早就是拉了徐妙錦到明間裡去撾瓜子玩兒了,一時這套間暖閣兒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偏偏簡妍因著在思索棋局,顧不上說話,徐仲宣卻是覺著自己方才不該起那樣的心思,很是唐突佳人,所以這當會只顧在在心裡譴責自己,一時也並沒有說話,暖閣裡就靜的很,仿似都能聽見窗外風過樹梢的聲音。
片刻之後,只聽得嗒的一聲輕響,原來是簡妍終於是將手中的白子落了下來。
徐仲宣定了定神,想了一想,隨即便也落下了一枚黑子。
方才他見著簡妍蹙眉思索棋局的模樣,不忍心她這般的費心費神,便有心想著要讓一讓她。可這讓也是有講究的,畢竟簡妍在圍棋上面也是高手,若是讓得明顯了,只怕會讓她心中不喜,所以徐仲宣想了一想,所以縱然是讓,可也讓得不是很明顯,至少三步之內再是顯不出來的。
而三步之後,簡妍果然神色微喜。
因著沉浸在這盤棋局之中,她忘了周遭的一切,所以這一見棋局有了轉機,於自己有利,面上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