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的人來賠,再是不會亂的。自然,若是差事辦的好了,等到夫人出殯之後,人人有賞。
一時眾人聽得她分工排程嚴謹細緻,且方方面面的都考慮到了,俱各是在心中咂舌不已。
便是掌了國公府十幾年的婉姨娘現下坐在這裡,也是沒有這樣嚴謹細緻又周全的安排的,可眼前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是有這樣的一份才能。
一時眾人這才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辦差,再是不敢糊弄事的了。
等得簡妍分派完了,她便吩咐著眾人退下,各幹各的事去。又讓侍衛抬了先前受刑的那兩個人下去,請了大夫過來醫治。
待得眾人都走了,只留了她身旁的幾個丫鬟的時候,她方才接過了小丫鬟遞過來的茶盅,揭開盅蓋,慢慢的喝了一口裡面溫熱的茶水。
她早就曉得婉姨娘會在其間搞鬼,所以這幾日就暫且忍耐著。直至今日她方才尋了個由頭,揪了兩個往日婉姨娘最得力的身邊人,又喚了府中所有的下人過來,而後當著他們的面,讓侍衛狠狠的責打那兩個人。
殺雞儆猴這一招,該用的時候她必然是不會手軟的。
至於婉姨娘他們,等到母親出殯之後,她自然是會連本帶利的好好的和他們清算清算的。
她這邊心裡正盤算著這事,那邊就有個小丫鬟進來通報,說是徐侍郎弔唁完夫人之後,請求面見姑娘。
報復之路
簡妍約了徐仲宣在前院的花廳見面。
她隨身帶了四月,以及聽桐和聽楓一塊兒過去。
當此時,婉姨娘正想了法兒的要尋她的錯處,所以即便她再是想和徐仲宣單獨相處,撲在他的懷中同他說著這一段時日發生的事,可那也是不能的。
到得花廳之後,她讓聽桐和聽楓守在了院子裡,自己則是帶著四月進了花廳。
徐仲宣先時尚且還能冷靜的坐在那裡等著她過來,可是這會見著她了,他立時就冷靜不下來了。
他起身站了起來,一個箭步的就趕了過來,雙手握住了她的肩,低聲的喚著她:“妍兒。”
自上次相見之時,他含著她的耳珠在口中,一聲聲呢喃著喚她妍兒開始,這些日子,這兩個字已經是刀鐫斧刻一般的在他心中留了下深深的烙印。
他日日時時的都會在心中輕柔的喚著這兩個字。
自聶青娘出事以來,這幾日簡妍可謂是冷靜鎮靜之極。
她要操持聶青孃的喪事,要安撫李信,還要防備婉姨娘給她找事,日日夜夜神經都是緊繃著的,再也沒有一刻鬆懈的,所以也就顧不上去哭。
可是這會,見著徐仲宣在她面前,聽著他這般的輕喚著她的名字,她忽然就是覺得滿心委屈哀傷。
先時還想著要同徐仲宣坐著好好兒的說話的,不能做了什麼親密的行為出來讓婉姨娘尋了她的錯處去,可是這會她卻是忍不住,一句話也還沒有說,倒先是撲在他的懷中哭出了聲來。
四月見狀,便走到了門旁。
為著不讓人誤會,所以兩扇格扇門是大開著的,四月便背對著簡妍和徐仲宣,湊在一扇格扇門後面,目光專注的望著外面。